祖大寿一拉马头,用脚一踢马肚子,战马撒开腿向在两侧待命的关宁军跑去,边跑边吼:“全部上马,随我出击!”当他再次转过来时身后已经聚集了所有骑兵,这些骑兵也是征战多年,虽然嚣张跋扈了一些,但也确实有实力,并且非常有默契,在向战场上小跑时就调整好了队形。叛军将领也发现了这边骑兵的动静,急忙派出骡马队迎上来,想用骡马队缠住关宁铁骑。祖大寿好像没有明白对方的意图,带着骑兵直直的迎了上去,并且开始加速谁都能看出来,他想冲垮骡马队,叛军的骡马队神情一紧,准备与关宁铁骑硬碰硬。两队骑兵越来越近,叛军的骡马队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刀,就在双方快碰上时,只听祖大寿一声呼哨,祖大寿和前排的骑兵突然向两旁转向,后面的骑兵也跟随前面的骑兵分成两路,成功避开了与骡马队的对冲,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娴熟自然,看得叛军将领目瞪口呆。

祖大寿避开骡马队后突然加速绕过叛军两侧的长枪兵来到了叛军的后面合兵一处,狠狠的向那一万多火铳兵撞去,后面骡马队拼命追赶,但骡子的速度那能与战马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敌人骑兵进火铳兵的队列。这火铳兵正在对正面敌人射击,当发现骑兵冲过来,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防御,部分火铳兵调转枪口向骑兵射击,但这时的滑膛枪没有膛线根本没有任何准头,加上射击没有在同一个时间点上,对骑兵造成的伤害非常小,大多数士兵只能仓促的把手中的火铳当铁棍与骑兵博斗。关宁铁骑对这种级别的反抗基本上是看不上,他们抽出长刀放在马头呈一个反向斜角,利用马速带动长刀就可以轻易的割开这些火铳兵的身体,还不影响马速。电影里面那些高举着马刀用力劈砍纯粹是搞笑,不信你开着车,用刀去砍树试试,手腕不被震断才是怪事。关宁军冲进火枪兵军阵后,杀得火枪兵大乱,后面的叛军骡马队赶上来时受这些乱兵影响根本没有办法追上兰宁军,只能在处围跟着关宁军跑。但三千关宁军虽然杀乱了叛军的火铳兵,但并不敢深入军阵,骑兵如果失去了马速就会成为活靶子。祖大寿是多年老将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感觉马速降低,振臂一呼,又向阵外杀去。

火铳兵将领看着混乱的队伍欲哭无泪,这些骑没有造成多大伤亡但生生打乱了他们的队列,要知道这个时代的火枪都是靠密集齐射来弥补火枪的不准,在欧洲战场上经常上演排队枪毙就这个原因。但上万人被搅乱了队伍,要重新整顿好,没有半小时辰根本做不到。但对于平叛大军来说半时辰已经足够,火枪兵一乱,平叛大军的长枪兵和刀盾兵压力大减,此消彼长,叛军的刀盾兵就顶不住了,开始向后退。关宁军甩开骡马队,再次杀向火枪兵,但这次没有得逞,因为叛军的长枪兵已经向中间靠拢顶住了关宁军的进攻。虽然叛军顶住这次进攻,但整个军阵乱成一团,所有兵种都向中间靠拢根本无法发挥作用,火枪兵也无法重新列队,所有叛军完全被动挨打。李九成一见势不可为,立刻用火炮向平叛大军轰击,同时鸣金,叛军开始后退,骡马队在大阵两侧护卫防止关宁军杀入。这些叛军原来就是边军也是征战多年,在后退时也不慌乱,边战边退,平叛大军虽然衔尾追杀,一直追杀十余里,但始终未能击溃叛军,战斗一直持续到太阳落山。朱大典不敢让军队继续夜战只能收兵,双方各自脱离,平叛大军开始打扫战场,叛军则是一路后退,向登州而去。

打扫战场一直忙到深夜,朱大典很是兴奋一直坐在大帐内等结果,这是他亲自指挥的第一战,虽然差点演砸,但好在及时调整反败为胜,从此他也是知兵之人,想到这里才想起王佑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走了,这小子很懂人情世故,打仗看样子还是一把好手,点醒自己还不着痕迹。正在思考今天发生的事,亲卫队队长进来报告说:“战场打扫完成了,斩首二万三千六百余,我军伤亡二一千二百多人,主要是长枪兵和刀盾兵,缴获红夷大炮十六门,完好能使用的只有三门,叛军在撤退的时候进行了破坏。缴获火铳五千多把,其他冷兵器无数,旗帜无数。”朱大典点点头说:“辛苦了,给各部送去肉食,每个人不能少于三两,也送二十坛酒吧,我就不参加他们的庆功了,登州打下来再讨功。”亲卫队领命下去,没过多久各营都飘出了酒肉香味,灯火通明,喧嚣嘈杂的叫骂声,划拳闹酒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天亮大亮才停。朱大典没有制止,一个人坐在大帐中,默默的喝酒,喃喃的反复吟诵:“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