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启昊哈哈一笑,“走吧!回家!”

颜音知道这已经是减了对自己的罚,于是展颜一笑,甜甜说道:“谢谢爹爹!

行了一里多路,颜音的汗又下来了,这样策马小步徐行,每走一步,伤处都是一下剧痛,比想象中的更为难熬。

“爹爹,疼……”

“活该,自己受着。”颜启昊笑着说道,“那你想怎样,要不你自己走回去?”

十里路,走着最快也要一个多时辰,颜音忖着,先不说后面的伤走着也难熬,光说自己肾虚的症候也经不住这么累,只怕晚上会犯病,一夜不得安稳……颜音想到这里,忙摇了摇头,又用满含祈求的目光看着颜启昊。

颜启昊哈哈大笑,“来!到父王这里来。”说着抓住颜音腰带,只轻轻一提,便把颜音提到了自己鞍前。

颜启昊却并未扶颜音坐正,而是把颜音横在马上,就那么让颜音脸朝下趴着,双腿一夹马腹,策马前行。

颜音被控得头昏眼花,大叫:“爹爹!您这是做什么?”

“你刚才不是认罚吗?现在又要反悔?”

颜音知道父王这是用缚刑罚自己,不敢再多说,只是小声祈求,“别!爹爹……会被人看到……回家再罚好不好?”

颜启昊把手高高举起,虚张声势,“你再讨价还价,爹爹可要打了啊?你觉得趴在马上丢人,还是趴在马上挨打丢人?”

颜音身子一颤,不说话了,一张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颜启昊行了约莫一里地,到底还是心疼颜音,驻了马,把颜音扶正,揽在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颜音的脸,问道,“怎么样?”

“晕……”颜音晕得七荤八素,眼睛都睁不开了,几乎便要吐出来。

颜启昊看着,有几分心疼,忙更用力将颜音揽在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颜音才缓过劲儿来,眼睛水汪汪的,揪着颜启昊胸前的扣子,嘟着嘴,“爹爹,别再罚了,我真受不了了,”那神情倒像是回到了七八岁。

“不罚了,走吧!我们回家!”

颜启昊怕颜音受罪,一路打马飞奔,速度很快,但是却丝毫感觉不到颠簸。颜音自忖在骑术上也曾下过苦功,但此时跟父王一比,才发现自己远远不如。

接下来的大半年,在一片忙碌中匆匆流逝。

燕京新皇宫刚刚建好一小半,颜启晟便迫不及待搬了过来。

这次征赵,颜启晟亲自统领军务,运筹帷幄。颜启昊坐镇户部,负责督责钱粮。

颜亮、颜亭率领的东西两路大军顺顺利利打过了黄河,直逼秦淮一线。颜充统领后军,接收安民,也进行得有条不紊。

国都南迁之后,以往军报要两天才能抵达,如今一天便能打个来回,军情传递更通畅迅捷,无形中也大大增加了源军的胜算。这一役,源国动用了举国兵力,大有一举吞并南赵,一统天下之势。

颜启晟年齿减高,近年头疼的症候也日渐加剧,似乎也有急着完成心愿之意。

颜音还是一样每日去工部仕事,参与皇宫剩余部分的督造,虽不劳累,但也颇为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