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淑媛姐姐,还有康金铃……”

“她们跟你有什么干系?”

“怎么没有干系?我和她们毕竟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

“只有十几天而已,皇上原本就是想罚你半个月,说好让我第十五天一早便进去接你。”

原来只有十几天吗?怎么觉得像一辈子那样长……颜音心中感慨,又问:“我父王呢?”

“他主持完冬至祭典,便连夜出城南下了,说是河东地区有汉人起义作乱。”

果然就像那朱泽说的,汉人奴隶数量多了,自然便不好管控,日久必然生乱。颜音随即又想到,原来父王来去匆匆,所以没有抽出时间来看自己。

“洗衣院里的那些人怎样了?”颜音还是不死心,又问。

“皇上这样罚你,还没把你罚明白吗?不该你小孩子管的事情就不要管,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我看你就是欠揍!”戴子和怒道。

戴子和平素生起气来,也常常威胁说要打要罚,但从来没动过手,颜音也不甚怕,只是笑着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便不再问了。

又过了几日,颜音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

这日,戴子和突然谴退了婢仆,关上了门。

颜音见戴子和手里拿着一柄紫檀戒尺,心中一凛,抿了抿嘴,眨着眼睛,怯怯地看着戴子和。

“跪下。”戴子和板着脸,沉声说道。

颜音二话不说,一骨碌翻身爬起,便要下床跪在地上。

戴子和倒是有几分心疼,忙说道:“跪在**。”

颜音依言跪好,微微嘟着嘴,带着几分委屈。

“拜师那日,说到不畏脏,不畏死,你便犹豫,我便知道你不是有大慈悲心的,不是行医之人。但你强要拜师,我便允了,想着教你些粗浅的医术,让你可以自己调理身体,也足够了,所以只是略加点拨,放任你自己读修习,谁知道一时没留意,你竟然走到了歧路上去。”

“师父,对不起……”颜音低下了头。

“你自己说,错在哪里?”

“我不该在宫禁里偷偷炮制毒药。”

“在哪里也不行!”戴子和厉声,说着,便圈转手臂,挥起戒尺,在颜音身后打了一记。

颜音身子一晃,几乎跌倒,但马上又跪正了身形,抬起头,朗声说道:“可是……毒药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为什么不能研究炮制呢?治病救人,说到底不是为了帮病患减轻痛苦吗?我给朱泽服下鬼代丹,效果是一样的啊!”

戴子和见颜音出言顶撞,心中更怒,又用力打了两下。

颜音再也跪不稳,扑倒在戴子和怀里,双臂环住了戴子和的胳膊,把脸扎在戴子和胸口,软语说道:“师父,我真的是不明白错在哪里,你说给我听,再打我不迟。炮制毒药和行刑舞弊,父皇已经罚过我了,不带一个错罚两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