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林紫颐。

温如照出面那一刻,林紫颐就知道自己是报不了一耳光之仇了。

温如照力保林浊江的亲朋好友,林浊江更是受保护之列,她除非有翻天之力,否则真就动不了林浊江了。

宴会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便是纵情享乐,喜笑颜开。

据说,温如照十年都难得有一次举办宴会的时候,如今可谓是机会难得了。

依照某些人的想法,歌舞助兴之后,一些年轻人便会登场,与称称林浊江的斤两,斗法切磋助兴,现在好了,林封潭似乎都不是林浊江的对手,谁敢上去找不痛快啊?

就这样吧。

“若是张擎昭在此就好了。”

“张擎昭已经去了奇门青平府分坛,没机会咯。”

林浊江隐约听到这样的交谈话语,四下看了看,往隔壁案几瞧瞧挪去,问一名看起来就见多识广的老者:“张擎昭是谁啊?”

那名老者转头看向林浊江,笑了笑,道:“张擎昭是府城富商张奕之子,天生道体,属于特殊体质,上天宠儿,横推东南道同辈人,前辈们都略有不如,非常厉害。”

林浊江咋舌道:“天生道体啊?真是令人羡慕啊。”

“天生强大,无可匹敌。”老者感慨道,“前途无量,道途顺遂。”

林浊江闻言,神色稍显凝重,声音低沉道:“竟如此厉害?”

“你也很厉害。”老者对林浊江笑道。

林浊江苦笑道:“再厉害,能比得过天生道体吗?道体啊,一听就唬人,修道岂不是跟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差不多吧。”老者感慨道,“上天就是这么不公平,那些被张擎昭捶得晕头转向的家伙,都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怨恨上天不公。”

林浊江摸摸鼻尖,严肃认真道:“实不相瞒,我倒是觉得,太容易得到便不知珍惜,也不够深刻,终究还是有缺陷。”

老者愣了愣,不以为然道:“那又如何?这就像富家公子与泥腿子,后者如何努力,也不过如此,终究追赶不上。”

林浊江撇撇嘴,到了此时,已经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他向老者挥手告别,回归座位,品起了茶来。

树欲静而风不止,事情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歌舞停歇,一位先天境圆满的青壮汉子走出,气势雄浑,朝温如照抱拳道:“侯爷,在下观林兄弟道行高深,属下欲讨教一二,不知侯爷可否应允?”

温如照道:“你问问林浊江吧。”

那青壮汉子便转头,看向林浊江,拱手道:“在下总督府直属军东守营步兵校尉司宇慎,林兄弟可否赐教?”

林浊江转头看了眼温如照,不知这是否温如照授意,要校检自己实力,震慑宵小?

亦或是这司宇慎自作主张?若是如此,温如照对军队的掌控,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先天境圆满,看起来年纪轻轻,绝对是难得的天才,在军中发展,将前途无量,只要跨入陆仙境,一个二品官职跑不了。

但先天境破入陆仙境,比筑基凝金丹还要艰难,而且还不是金丹的对手,直至掌控混元劲,才能匹敌修道者。

林浊江起身舒展筋骨,笑吟吟道:“我正想活动筋骨,来战!”

他一纵而出,来到了司宇慎面前。

众人此来并未持着武器,林浊江的违央剑在乾坤袋之中,司宇慎却无乾坤袋。

林紫颐忽然喊道:“司大哥!打断他的一条狗腿!”

林浊江愕然望去,摸摸鼻尖,不会吧?这个威武汉子竟然也是林紫颐的裙下之臣?!

众人都打起了精神来,林浊江又隐约听到一些话语,约摸是说司宇慎是先天境圆满的顶尖人物,能与筑基后期的修道者抗衡,一双拳头重逾万斤,一套崩海拳可崩山裂海,威力无双,是军中顶级的拳法。

司宇慎进步神速,三十岁步入先天境圆满,获得奖赏《崩海拳》,这在东守营中,几乎是他独有的绝技了。

林浊江以指代剑,站桩剑指,一股浑然气势弥散,锐气凛然。

司宇慎回头看了林紫颐一眼,对林浊江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为她出头,纯粹想称称你的斤两,看看是否配得上侯爷的看重。”

林浊江点头道:“如此甚好,这种女人就是惹祸精,然后拿男人们当枪使,早晚得死,又便宜了别的男人。洞房不归你,孩子不是你的,心痛不?”

“……”

司宇慎无言。

有人则噗嗤笑出声来,听着就心痛,看看林紫颐歪曲的面容,令人心疼又好笑,再看看杀气腾腾的季道真,我的天,这可不就是说的他吗?估计季道真是心痛了,却也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