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陪伴之名

“…“别去！”黑尾铁朗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掌，按住夜久卫辅的肩膀，同时示意他看倒在地上的灰羽列夫：“他醒了。”

只见灰羽列夫缓缓睁开双眼，有些迷茫地看着周围，然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迅速伸手紧紧抓住夜久卫辅的脚腕。

那双碧绿的眼眸扑闪扑闪地眨动着，带着一丝令人恼火的无辜：“别去啦，夜久学长，我真的没事。”

夜久卫辅哪能放心得下，蹲下身将灰羽列夫从头到脚，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个遍。确认灰羽列夫身上并无大碍后，他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才终于稍稍安稳下来，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像个唠叨的老妈子一般继续念叨着：“刚才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一点反应都没有，真的没事吗？可千万别磕坏了脑袋啊……”

灰羽列夫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还故意蹦跶了两下，以显示自己身体并无大碍：“完全没有问题！刚才只是我懒得动弹而已，让夜久学长担心啦……”

夜久卫辅看着眼前这个活蹦乱跳的家伙，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不知道为什么，拳头它自己变硬了诶。

一旁的黑尾铁朗看到这一幕，不禁嘴角微微抽搐：“……”

好熟悉的耍赖招数啊……

不过没想到一向头脑灵活的夜久卫辅，也会有如此关心则乱的时候。

——

“研磨学长——”

休息室的门“咔哒”一声打开，孤爪研磨抱着毛巾和水壶，大饼似的摊在椅子上，只微微抬头看向门口的来人：“你怎么也来了？”

灰羽列夫头上顶着仙人掌似的两个大包，快乐地冲进来：“夜久学长让我也休息一会儿！”

孤爪研磨：“？”

“让你装死，让你装死！灰羽列夫，你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简直烦死了！你要休息就赶紧给我滚到休息室里去！”

“——夜久学长是这么说的。”

灰羽列夫满足地摸着头顶被夜久卫辅揍出来的两个大包，笑得分外灿烂。

孤爪研磨：“……”

不妙，这家伙被打爽了。

——

“列夫你之前没有打过排球吧？”孤爪研磨把毛巾叠好，准备出去继续训练：“为什么会想到加入排球部呢？”

“这个啊……”灰羽列夫严肃地思考着：“因为他们说我个子高，打排球有优势，所以我就来啦！虽然后来发现光是个子高没有用处，发球接球之类的很多我都不会呢……”

孤爪研磨腹诽：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打得烂啊……

“不过现在我有点喜欢上排球了！打球真的很有意思！”

孤爪研磨：“……是吗？”

“话说研磨学长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开始打排球的呢？”灰羽列夫一脸好奇地问道，碧绿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疑惑。

他继续说道：“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冒昧……但研磨学长似乎每次参加排球训练的时候都很辛苦。还有，学长不是对各种电子游戏更感兴趣嘛，那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加入学校的游戏社团，而是来到了排球社呢？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原因倒也没有什么吧……”孤爪研磨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非要说的话，大概是……不想让某个人失望？”

小时候的黑尾铁朗就很喜欢排球这项运动，尽管两个人都打得一塌糊涂，他还是锲而不舍地拉着研磨一起研究。

闲暇的时间里，小孤爪研磨打着游戏，小黑尾就在一旁翻看排球的体育杂志，连电视也要看排球比赛的转播。

“因为小黑喜欢才开始接触排球”，这句话听起来很奇怪啊。

孤爪研磨默默地想。

因为初中两人就一直在打排球，所以升上高中之后，面对黑尾铁朗“加入排球部吧，我们一起打比赛”的邀请，他也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

但是这句话落在灰羽列夫耳朵里，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意思：“是女孩子吗？我们学校女排的哪个成员，研磨学长为了和她有共同语言——”

“不是……”孤爪研磨木着脸打断他：“我又不是山本猛虎。”

虽然黑尾铁朗并不常将目标宣之于口，但孤爪研磨知道黑尾最希望的，就是带领音驹这支队伍站在春高的赛场上。音驹的其他人的想法也是如此。

而孤爪研磨自己，则总是默默地陪伴在黑尾铁朗身旁，似乎陪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又并不仅仅是因为习惯那么简单。

仿佛是命运之线交织而成的纽带，让彼此的情感能够毫无阻碍穿梭往来。无论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还是一句简短的话语，都能被对方精准地解读出其中蕴含的深意。

无需刻意维系，却自然而然地在相处的每一刻积累，直至成为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以陪伴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