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苦口婆心的劝道:“您去问问太医,太医们都对淑妃身上的虚弱之症无可奈何,只能建议她静养,若是陛下不管不顾的一顿折腾,之后淑妃再次陷入昏迷又该如何?这样岂不是耽误了陛下的好兴致?!”

“等到淑妃挨过了这一段时间、身体完全修养好了,陛下不就是可以与她长长久久相伴、朝朝暮暮相对,何必急在这一时?”

她说得实在是在理,再加上秦灏景被突然这样打断,突如其来的兴致也慢慢消减下去,满怀抑郁的起身道:“既然皇后与爱妃都这么说,那朕还是等过一段时间再过来吧!”

若是何淑妃醒着,他自己还能时不时过来摸摸小手、听听小曲乐呵乐呵,但是若淑妃又昏过去了,他过来也就只能见到一张不会说、不会动、不会笑的死人脸,哪儿还会有什么兴趣?

眼看着这个渣渣皇帝,在前一刻还在甜言蜜语、你侬我侬,在下一刻眼看着自己占不到便宜,马上就要披上衣服走人,何淑妃不禁又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这表示着,有一段时间这荒唐的昏君不会再提出碰她。

但是韩乐却又突然叫住了秦灏景:“陛下暂且留步,本宫此次来寻,是有正事儿问询陛下。”

“皇后还有什么事儿?”

秦灏景满脸不耐烦的扭过头,看着韩乐:“后宫里有什么事情皇后自己拿主意就是了,你手握凤印,乃是这堂堂正正的后宫之主。”

韩乐微微一笑:“可这件事并非后宫之事,陛下可还记得那敬王明日就要被宣入京?”

“敬王?对,是有这么一会事。”秦灏景低头想了想,终于回忆起前几天他上朝时与群臣争论的事情。

西北之地的叛军久压不下,但是国中的粮草却又源源不断的送入西北之地,那时众多大臣都在争论是否要将骠骑大将军给找回来,换一个将军顶上去。

但是万分不想见到江卫梁回来的熊皇帝,却是坚决反对朝臣们的意见,最后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竟然是把无辜(在众人眼中看来无辜)的敬王秦弦给召回来了。

“我那个乖侄儿明天要回来了?”秦灏景嘲讽的笑了笑,道:“他回来之后,可以等候朕在上朝的时候召见,和皇后有什么关系?”

韩乐微微摇头道:“原本是没有关系的,但是那敬王殿下却在入京之前就提前与我报过信,希望到时候来了京城之后可以入宫拜见陛下。”

“为何要入宫拜见?”

秦灏景眉头一皱,问道:“而且为何是向皇后你报信?朕为何不晓?”

“因为……”她笑了笑,平静的抛出一颗惊天大雷:“因为敬王殿下曾在信中提起过,希望在入宫拜见之后,可以拜本宫为义母。”

秦灏景:“……”

啥?!

“这小子疯了吗?”他不可置信的挖挖耳朵,怀疑自己的听力:“从未有过外地的郡王要来拜皇后为义母的这种荒唐事迹,朕这侄儿是终于在西北之地耐不住寂寞疯了吗?”

“本宫原本也甚是惊讶。”韩乐给他解释道:“可是在信中,那敬王殿下却句句诚恳,每个字都带着对陛下的孺慕之情。”

“敬王殿下心中渴求长辈亲情,现在他的长辈依旧只剩下陛下您一人,而他又打小就心底里仰慕您这位叔父,心中甚是想对您亲近。”

“但是自古以来又没有皇帝认侄儿为义子的惯例,所以敬王就想要迂回路线,通过认本宫为义母的方法,来更加亲近陛下。这个侄儿宁愿冒着天下之大不违,也要开了这个先例,一颗心慢慢都是晚辈对您这位长辈的孺慕之情!”

秦灏景:“……”是…是这样的吗?

他有点儿懵逼。

看着好哄的糊涂小皇帝动摇的小眼神,韩乐又再接再力的加了一把火:“陛下您想,这件事还有另外一个好处,那就是名誉问题。”

“您想想,敬王可是先帝的皇长孙,是前太子的嫡长子,生父生母乃是前任太子和太子妃,但是现在他却认了本宫为义母,这不就是变相的承认了,陛下您的才能胜过前任太子,所以让皇太孙情不自禁的来投奔。”

“这个举动不就是表明,陛下您才是正统吗?”

一番花言巧语之后,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小皇帝顿时整个人都动摇了。

皇后好像说得很对,但又说得好像哪里不对?可是又找不出哪里不对?

找不出不对?那就是没问题。

这么一想,心里突然还有点儿小期待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