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白辞辞双眼一亮,他记得,顾江屿的生日是在农历过年之前。他扒着车窗向外看如幕布一般的雨丝,甚至打开了一条车窗的缝。

卫衣帽子忽然被薅了一下,白辞辞一呆,回头看着顾江屿:“老公,你幼稚!”

顾江屿手指一蜷,到底是谁幼稚。

见顾江屿不说话,白辞辞哼哼唧唧凑过去顶了顶顾江屿的肩膀,然后靠在靠背上不动了,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盯着虚空的某一点,有些微微的失神。

只有窗外的雨声喧哗着,车里显得更安静了些,顾江屿偏头看白辞辞。少年小小的,软软的,靠在他身上,像一只幼崽,在孤独无助的时候,选择紧紧地挨着他,毫无防备地依赖他。

柔软的香子兰气息扑面而来,顾江屿垂眼把他望着。

然后帽子就又被薅了一下。

白辞辞发呆的眼神终于聚了焦,双目一凛,控诉地看向顾江屿:“老公,你欺负我。”

还说自己不幼稚。

男人在昏暗的车厢中,懒懒的抬起黑沉的眸子睨了他一眼,那一眼,仿佛猛兽假寐时突然睁开了眼睛。

氛围陡然变了。

嘶——

白辞辞咽了下口水。

刚才那一眼,好a。

到了家,雨却越下越大了,车上只有一把伞,这里离别墅门口还有几十米的距离。白辞辞将伞塞给顾江屿手里:“老公,你打着。”

顾江屿还未及拒绝,又看见少年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遮住自己的腿。

顾江屿握住伞柄的手紧了紧,少年的脸上只有焦急和担心,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发自少年的真心。

少年还很有成就感地拍了拍他的腿:“这样就不会被淋到啦!”

“你怎么办?”顾江屿垂眸。

白辞辞很无所谓地说:“就几步路,我跑回去就好了。”顾江屿撑开雨伞,有些强硬地说道:“到伞里来。”

白辞辞眨了眨眼睛,就缩进雨伞下面了,两人一起走进大雨中。a城的冬天实在是太冷了,一经历风雨,白辞辞瞬间像是被冷气穿透了一样,牙齿瞬间上下快速打碰,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伸出肩膀抱紧了自己。

膝盖上的外套很暖,顾江屿不禁看了白辞辞一样,将手中的雨伞又偏了偏。

白辞辞细心地看见雨水淋了顾江屿大半个肩膀,边牙齿打颤,边连忙道:“老……老公,快把伞往你那边移……移移。”

顾江屿没动。

白辞辞拱了拱他的肩膀,牙齿上下打颤得更欢了:“快……快快。”

顾江屿冷睨了他一眼:“你在教我做事?”

……

白辞辞嘴皮子一收,委屈巴巴地看了他一眼。

终于到了别墅里,白辞辞接过伞抖了抖,放在伞筒里,然后合顾江屿一起进了客厅。

叔看见了,连忙道:“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和阿姨去接你们。快,快上楼洗个热水澡。”

顾江屿额发沾了些水,半个肩膀也湿了,他将腿上的外套拿下来,递给白辞辞:“快上楼去洗澡。”

白辞辞催促道:“你也去。”

“要不……”白辞辞凑近了,“我帮你洗?”

顾江屿眸色一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白辞一愣,老公怎么又用这种眼神看他?

“那……那还是各洗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