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做过了头,舟言抬起手臂挡住眼睛,道:“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痛。”

“肯定是感冒了,都怪我。”常久自责道,又赶紧去找生火的东西。

舟言看着他心急火燎到处走动,翻找生火的东西,心中一紧,刚说完一句,“我来弄”。

就听着常久大声尖叫连连后退几步,脸色煞白的看着大石头后面的东西。

洞里的光线很暗,舟言看不到他是被什么吓到了,以为是他看到了蛇,提醒道:“你先别慌,慢慢后退。”

常久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哆嗦的指着石头背后的东西,“是……是……是个死人。”

“死人?”舟言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痛的额头细汗直流。

常久上前扶着他道:“小心一点。”

舟言莫名的心中一暖,将身体上的重量分给一些给他,两人小心翼翼的朝对面的大石头靠近。

富贵抬着手臂遮住眼睛,等适应后才慢慢转过来。

常久心疼的看着被掐的翻白眼鸡系统,怒不可遏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半夜跑到别人家里还打伤别人的鸡,定会怀疑来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富贵寻思了一下,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抖动着脸颊上的两块肉,笑道:“我准备来和你聊聊猪贩子的事,见着你和城里来的那位在井边搓澡,没想打扰就先在屋里坐着,谁晓得你家鸡上来对我的腿猛戳,没办法我就抓住了他。”

说完,他扯起裤腿,把鸡系统啄出来的嘴印子露出。

他平时没少抢自己的东西,常久自然不会相信他那一番鬼话,盯着他胳肢窝下面的隆起,语气没有放松,“还给我。”

富贵脸色一僵,干笑两声,跟他打马虎眼,“兄弟说笑了哈,我哪有什么东西。”

“你打我鸡,还偷我的收音机,你当我瞎吗?”

平时在村里,常久算得上是老实巴交的人,很少和别人发生冲突,这次算是头一回。富贵免不得心里发怵,陪笑道:“久,这样说就过分了,是你的鸡先捉我的,这收音机是我结婚那会买回来的,今个突然出现在你这里,我还纳闷了。”

常久脸色一沉,最讨厌被人冤枉,“你的意思是我偷的?”

“不是你还有谁?”富贵越说越得理,“我这收音机村里好些人都看我用过,你能找谁作证这是你买的?”

“这是门口塘子里捞起来的。”常久说的没有底气,这东西确实是自己从塘子里捞起来的,这事除了舟言知道能给自己作证,旁人都不晓得。可是又会相信一个外乡人?

见着他脸色的变化,富贵嘲讽道:“你说你咋这么没良心,你以前在我门口要饭的时候,好歹我给你一碗米汤,咋现在还学会偷恩人家的东西。”

他嘴巴越说越大,收都收不回来,“要是村里的人晓得了,你看你还怎么混,难怪现在女人毛都没摸过,你晓得不,哥哥我……”

听他倒打一耙,常久平日里的受的气蹭蹭的全烧了起来,他揉了揉手指,“咔咔”的活动着关节,抡起拳头就要往他脸上揍去。却被精壮的富贵一手捏着,他嘴角上翘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作势就要扭断常久的手腕。

常久吃痛甩出另一只手臂,纵使这样也不敌富贵。富贵松手抬起拳头里要往他脸上砸,仅在一毫厘之间,被人挡住进攻。

他抬头怒目圆瞪,“谁?”

舟言一手擒住他的拳头,一手握住常久的被大力掰过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身后。

富贵正欲用力给他点颜色,就听着他温柔的在常久耳边落上一句,“让我来。” 。旋即掌心一转,一拳里落在了富贵脸上。

痛的他捂着脸哀嚎,鼻血都给揍了出来,也顾不上夹紧胳肢窝下面的收音机。

常久也被舟言的举动震住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握着自己的手开始轻轻揉动,减少了不少痛感。

舟言略微下腰,手指一勾就将收音机捡了起来,眉眼带笑,目光温柔,“拿好。”

常久只觉有的风扫过耳垂,又却被他生硬的怒吼拉回现实。

“滚!”

“你、你跟我等着。”富贵捂着鼻子虚着脚步往外走,到了门坎又咽不下这一口气,“呸”了一口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