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戚危的审判是在两天后。

也就是蓝小七上朝的第一天。

面对如山的铁证戚危没有申辩一句,只是眼神悲伤的看着皇上。

“你说我罔顾人伦,使用妖道。你说我不知餍足,动摇朝纲,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你逼的吗?”

皇上被气得浑身发抖,抄起案桌上的卷轴就砸了过去。

戚危跪着没动,卷轴在额头上,他只把背挺的更直。

“这么多年,您后宫宠妃无数,皇子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可曾正眼瞧过我这位嫡皇子?石源的禁卫军为什么交给我,是为了安抚我的祖父。半年前,你削了他的权利,我自然就变得可有可无。果然,你动了削我手中兵权的念头,若不是众大臣一力反对,你早就收了我禁卫军的权力,而我也早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被老八,老十三磋磨死了。”

皇上抖着手,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个忤逆子,来人,把老三押进地牢。”

原本拥护三皇子的大臣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牵连到自己。

傀儡一事牵扯甚广,中宫之权移交到了杨贵妃手中,和三皇子交好的皇子们禁足的禁足,斥责的斥责,受罚最重的是戚玺,被杖责三十大板,夺了玺王称号,理由很简单,炼制傀儡的浣纱是妖,而他这位统御捉妖师的皇子却没有发现,是为失责。

还有几位大臣,也被罚了俸禄。

连带着受罚的还有荒田这位捉妖师,廖祥子因为这半年大多的时间都在闭关,躲过一劫。

天子怒震荡朝野,就算是病秧子,那也是九五至尊。

新被任命的蓝小七虽然没受到牵连,也是颤颤巍巍。

直到早朝结束,蓝小七惶惶的走在出宫的道路上。

荒田几次望过来:“被吓到了?”

“有点,”她本事大,也处在三纲五常的社会之下,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她也无可奈何。

这一会儿,蓝小七已经缓过来了,诧异的看着荒田,“师兄,你被罚了两个月的俸禄,不难过?”

“挖人坟墓犹同杀人父母,那么多傀儡背后是多少个家庭,皇上要平众怒。”

“所以就拿大家开刀?”

荒田环顾左右:“九师妹,慎言。”

环顾左右根本就没有人,再说隐了身的尹千洵就在身侧,蓝小七根本就不害怕被偷听了去。

“我说的不对吗?”

“以前的皇上是明君,只是在儿女事上有点偏心,”荒田不说了只是轻声叹息。

蓝小七没言语。

皇上是明君,只是他不知道皇家等于天下,皇子之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掀起滔天巨浪,偏心是大忌。

宫门口。

戚玺被人用一块木板抬着。他的脸色蜡白,表情微愕,倔强的不让一点委屈的表情露出来。

看见的人纷纷请安。

蓝小七上前:“玺王。”

戚玺眼睛突然红了:“别叫玺王了,叫十六皇子。”

蓝小七没应声,只是把一瓶伤药放在担架上:“早晚各一次,很快就会好的。”

感玺把伤药攥在手中:“正好荒田在,让他带你去捉妖所。”

谁都知道外伤易好,但是心里的伤呢?可能要用一辈子的时间修复。

来到无人处,尹千洵终于现了身形。

三人并行在街上。

小七超市的门口热闹非凡,尹千洵要回店坐堂。

只能和蓝小七分别。

荒田努嘴:“不进去?”

蓝小七摇头:“先去捉妖所,我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

“你去了会失望的。”

蓝小七笑了:“失不失望,去了不就知道了。”

捉妖所很大,可以一次性装下百八十个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