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气又怒又丢脸,咬着后槽牙骂她,“你个疯婆子,你居然真敢动手,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周围一圈看热闹的宾客,全都噤若寒蝉,呆若木鸡。

更甚至,连纪家人都躲得远远的,眼里也都是震惊与不敢置信:这个该死的野丫头,什么时候有了这身本事的?

连同顾兮尘也惊呆了。

她对外的形像,一直都是温柔善良小仙女人设,惯会当好人。

可此刻,她突然就有种后背爬上毒蛇,让她寒毛直竖的恐惧感!

她万万没想到,纪雀还有这个本事,能把陆盛打得还不了手?

那她呢?

纪雀如果对付她,岂不是手拿把掐?

“姓陆的,打架这回事,是你先挑起的,我只是被迫出手。现在,你输了,又该怎么算?堂堂陆家少爷,没想到,就是一个废物!”

纪雀冷了脸,如同女皇一般,高高在上,睥睨又张狂。

她撕了礼服裙摆,左脚踩地,右脚踏他胸口,野性难驯,反骨满满!

“今天,你愿赌服输,我放你一马,你是个男人。你要不肯,或者死不认账,那就不好意思了。我能打到你认,你信不信?”

总归这个宴会是已经彻底搞砸了,纪雀也豁出去了。

既惹了事,就不怕事大。

既打了人,就不怕他姓陆。

而她一句句话说下来,陆盛脸上火辣辣烧着,是气的,是羞的,比让人当面打了十个耳光,还觉得丢人,现眼!

该死的野女人,这就是个疯子!

他挣扎一下,挣不开,终于认输:“你放了我,我滚!但你可想好了,我陆盛心眼不大,还记仇,今天这个事,我记下了。回头我找你算账,手段多的是,看我怎么弄死你!”

他发狠的说,眼中是羞怒,是恶毒,是不死不休的那种狠劲。

这种狠,纪雀从狼的身上见过,但……也不过如此。

鞋跟扎在他胸上,不动声色旋两下,旋得他冷汗骤出,又白了脸,终是服软:“姓纪的,你放了我,我今天不找你麻烦。”

快他娘的疼死他了。

这女人,不止疯,还狠,出手简直刷新他三观。

她那鞋跟也真狠啊,就这么扎着,已经破了皮,再用点力,他胸口都能扎出一个洞。

“二小姐。你,你冷静一下,放了他。他是无辜的,他也没对你怎么样,你何必下这个毒手?”

顾兮尘硬着头皮再次出声,话里也带了软意。

今天这事,是她故意挑起的,陆盛不出事就好,没人追查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可陆盛一旦出事,受伤,陆家人追究起来……她也藏不住的。

藏不住不要紧,惹了周行野不高兴,她嫁入周家的心思,就完全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