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直隶布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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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涉及到前锋军,载漪就不敢做主了,毕竟前锋军的粮饷都是滕毓藻自筹,所以只答应可以帮他向滕毓藻询问一下。
至于最终滕毓藻是否答应,他不能保证。
“甫帅。”身后响起徐挺的声音。
滕毓藻不由转头看向悄悄跟上来的徐挺,徐挺向左侧微微努努嘴。
“甫帅,那边杏林边的那个老者,现在已经不打他的五禽戏了,而是一直在那里驻足观看着甫帅,要不要我派人去把他赶走?”
杏林边那个做五禽戏的老者,滕毓藻也早就注意到了。
“不可。”
滕毓藻摇摇头说,“这周边住着几乎所有京城跑出来的王公勋贵和很多朝臣,外人是进不来这里的,不可造次。”
滕毓藻随既一想,既然对方做完五禽戏后还不肯离开,一直在注视着他,那就是对他很感兴趣,至少也是很关注,自己不好就这么回去,那样会显得拒人千里之外。
莫不如就此过去,同老者交谈几句,说不定就又能结识一位朝中大臣,日后得到一些助力,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打定主意,滕毓藻从徐挺手中接过一条毛巾擦过汗,然后又接过徐挺递过来的军装上衣穿好,这才迈步走向对方。
这个老者五十多岁年纪,高挑身材,一身白色轻便府绸衣裤,虽然身材略有些瘦削,可精神矍铄,留着已经有些斑驳的山羊胡的脸上,那一双眼睛依然炯炯有神。
初时,滕毓藻以为这个老者,也有可能就是乔致庸,因为现在最急于想要见到自己的人,就应该是乔致庸。
如果能接下自己军中资金周转的这件差事,乔致庸的两家票号无疑多了一個旱涝保收的财路。
要知道,前锋军每年的资金周转都不会是一个小数目,尤其是大量官兵的薪饷,每年的数额就十分巨大,如果通过他的两家票号周转转汇,就足够这两家票号吃的满嘴流油了。
可随着滕毓藻逐渐接近看清老者的相貌后,滕毓藻又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老者没有商人应有的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态,而是在他逐渐接近,身后还跟着几个腰间插着手枪的官兵,但老者并无一丝惊慌,脸上的神情,是一副久居上位者,所惯常拥有的宠辱不惊的平静。
老者远远地一拱手,声音洪亮地问道,“对面可是直隶总督兴甫大帅?”
滕毓藻点点头道,“正是本官,不知您是”
滕毓藻话音未落,老者忙躬身施礼说道,“新任直隶布政使,周馥参见甫帅。”
周馥,正是周学熙的父亲,这一次原本被李鸿章推荐来前锋军参赞军务,可正赶上廷雍对于滕毓藻任职直隶总督有微词,慈禧就改变主意,准备用周馥来换掉廷雍。
这件事,载漪早已在来往不断的信中,以经告诉了滕毓藻。
滕毓藻听说是周馥,急忙疾步上前,双手将周馥搀扶住,口中连连说道。
“使不得,使不得,世伯不需如此。”
对于滕毓藻口称世伯,这让周馥先是一愣,随即就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
“甫帅不可如此称呼,老朽毕竟是甫帅麾下属官,礼仪怎可轻废!”滕毓藻称呼周馥为世伯,显然是从周学熙那里论起。
滕毓藻笑着说道,“我和缉之乃兄弟相称,自然就是您的晚辈,若是场面上,世伯应付外人时如此称呼小侄尚可,私下里,我们并不需如此,否则倒是让我和缉之这兄弟不好做了。”
周氏父子都是大有才干的人,都是滕毓藻日后要依仗的有力助力,滕毓藻自然不会在周馥面前摆架子。
更何况,周馥年过五十,比滕毓藻大了近两轮,滕毓藻在周馥面前以晚辈自居,并无不妥。
周馥这一次调任直隶布政使,也并不是高高升迁,此前他就是直隶按察使,仅比布政使差了一级。
而且,周馥人品也很让滕毓藻敬佩。
周馥追随李鸿章几十年,一直是李鸿章幕僚和挚友,是李鸿章致力推广洋务的实际操盘者,颇受李鸿章依仗,是北洋一系很有影响力的人物。
就拿滕毓藻出身的《北洋武备学堂》来说,就是周馥一手筹办的,算得上是出身北洋的滕毓藻的老上级。
最难能可贵的是,在甲午后,周馥虽对李鸿章的作为并不满意和认可,可也只是以身体不好为由,辞去官职,并未对外表露对李鸿章任何微词,也一直和李鸿章保持着亲密的私交友谊。
这同徐世昌后期对袁世凯的态度,颇为相似。
还有,滕毓藻这个穿越者可是清楚。
历史上,周馥还署理过直隶总督、任过山东巡抚、两江总督和两广总督,绝对堪称清末时期的一位德高望重的北洋系官员。
见滕毓藻态度诚恳,周馥也洒脱地一笑说道。
“甫帅同缉之兄弟相称,那是他的福分,不若这样,官面上我们还要按规矩办,私底下老朽就放肆一些.”
“好!好!”
不等周馥说完,滕毓藻就连连点头。
“世伯称呼我的字即可,绝不可再有那些虚礼。”
见到滕毓藻和周馥言谈甚欢,徐挺也放下对周馥的警觉,带着两个卫士后退得远了一些。
周馥回身对远远站着的两个家仆一挥手,两个家仆就提着茶壶一溜小跑着过来,变戏法似地拿出两个锦垫铺到一旁两块青石上,然后又拿出两个杯子从壶中倒出温热的茶水来。
“兴甫请坐,趁着还没觐见,我们聊聊如何?”
周馥显然是想要听听滕毓藻对于直隶事务的安排意见,这也正是滕毓藻求之不得的事。
两人落座后,周馥也不客套,感慨说道。
“兴甫自成军以来,连战连捷,前锋军也愈战愈勇,越战越强,自京城突围数日来,更是捷报频传,竟然与后撤不敌之时,东荡西杀,斩获洋人十余万,当真是孙武再世。”
“缉之写信说,兴甫乃是华夏大地五百年一出的大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