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可以一试……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可能不成。”

他这样一说,阮江月反倒兴致勃勃,很有几分期待。

她太过清楚,他这样的人,若心中无想法怎会说要试这个?

两人给那摊主打了招呼,一起到那盛放材料的木箱子边上去。

阮星澜给阮江月拿了个小木墩让她坐,他自己则去观察研究那些材料,片刻后,他便拿了纸笔出来摆在平处。

笔走龙蛇间三两下描画出一张好看的狐狸图,又去拿竹皮灯架,一边琢磨一边编制。

摊主脚边有两个没编好的灯笼架。

阮星澜隔一会儿会看两眼。

他就这般一边打量一边摸索,竟很快编出个架子来,将狐狸图往上一罩——

然而到底是动作不熟,狐狸图被灯笼架戳了个洞。

阮星澜面露尴尬。

阮江月却双眸发亮:“再画一个!”

一旁的小贩也不觉间盯着看了很久,实在是没见过这等手巧之人,明明看着是第一次摸,却这般聪慧。

他原是懒得理会,现在却是走上前来,“您裹到这里不能用力,稍微松一点儿……您再画一张,肯定成!”

阮星澜点点头,果断又重新画了一张。

不过墨迹不干不好裹。

他等着也是等着,便起手又画了好几张图纸,都是这摊位上没有的图样,可将那小贩看的直了眼。

因为每一张图纸都十分漂亮!

比他以前看过的画儿都要好看,好看十倍百倍!

等阮星澜放笔时,先前的狐狸图纸已经干了,他拿起重新裹到了灯笼架上,这回细致小心,稳妥地裹好。

挂在雕刻好的小木棍上,灯笼便成型了。

阮星澜将灯笼拎给阮江月:“给你。”

而后他便又去打灯笼架,将其余他画出的灯笼纸都蒙了上去,全部做成了。

他这般灵巧,引的那摊主连连惊叹,目瞪口呆。

左右来往的行人也有驻足观看的,还有人想买他制的灯笼。

阮星澜摘下手腕上的八卦镯朝那摊主递过去:“多谢通融,这个付材料钱。”

那摊主还怔愣犹豫之际,阮江月已经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将那镯子接了过来。

阮星澜回看向阮江月。

阮江月说:“这个东西对你很要紧,怎能这么轻易地给出去?”

阮星澜微微一笑,温言道:“现在和以后更重要,这东西与现在你我而言,已经无甚要紧。”

“我说要紧就要紧!”

阮江月直接转向那摊主说:“我家兄长做了这么多漂亮灯笼,小哥能卖不少钱吧?怎么好再与我们算材料钱?”

摊主连忙说道:“小人也是这样想,这不还没来得及开口?

不用付钱、不用付钱了!您二位看看,这摊位上你们还喜欢什么,可以一并挑了带走!”

“这还差不多!”

阮江月把银镯重新套回阮星澜手腕,却又将手上的狐狸灯放了回去,而是选了阮星澜先前做好的另外一只蝴蝶月牙灯。

“我选这个。”

摊主“啊?”了一声,目露不舍。

阮江月勾唇说道:“你说的,喜欢哪个可以带走,我只要这个,其余的你摆卖,你绝不吃亏。”

那摊主苦了一张脸。

蝴蝶月牙灯可是最漂亮的一只啊,原想着卖个好价钱,却被阮江月选走了。

阮江月又从一边摘了串糖葫芦下来。

方才阮星澜做灯的时候,边上卖糖葫芦的妇人前来闲聊,原是这小哥的母亲。

阮江月笑眯眯地说了声“送我一只”,便牵着阮星澜消失在了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