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眼看时机成熟,气息也平和下来,以退为进道:“好吧,我活着你们始终不会安心,如果你此行是来取我性命的,那便动手吧,我不再还手,我认命了。但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请放过我的朋友们,他们对你没有丝毫威胁。”

主动赴死,再装一把好人。

我们都是善良的,就你是邪恶的,就问你内不内疚。

如果这样你还能再下得去手,那你不是反派也好不了哪里去了。再打起来,下手的力度也就有数了。

乔汉娜被这句话一刺激,抬起头看了一圈。

憨厚的食人魔、颠沛流离的矮人、无家可归的兽人、还有被逐出了故乡的巨魔。

远处还有弱小无助的狗头们紧紧握着手弩,虽然看起来凶狠无比,但颤抖的手、水汪汪的大眼睛,无不宣示着他们心中的恐惧与无助。

或许他们以为手中紧握的是自己的命运吧。

乔汉娜:“阿瑟,我相信乌瑞恩家族是被冤枉的,跟我回去吧,我和阿尔萨斯会帮你洗脱罪名恢复爵位。”

这一下,阿瑟已经七分加三分,十分的确定了,那个王子阿尔萨斯还拿不准,但是这个乔汉娜应该真的没参与针对乌瑞恩家族的迫害。

阿瑟也松了口气,原来这演的不是千里追杀啊,是千里寻夫?

阿瑟苦笑道:“乔汉娜,你认为,我就这样回去会有活路吗?”

乔汉娜心下自知,现在这个时候,阿瑟肯定是不能出现在缇圣斯的国土上的,否则必然会招致杀身之祸。他的存在触及到了太多人的利益,其中就包括了王室,仅凭自己和阿尔萨斯两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够。

奥尔的嚷嚷声打破了平静:“喂,如果不打了,那能不能先进屋说话,最起码先让狗头人们睡觉去,人家还上早八呢。”

夜莺公会的冒险者们齐齐看向老板。

在乔汉娜的示意下,众人都收起了武器。

戈兰汗得到阿瑟的示意后也命令狗头人们都取出弩矢,各自回去睡觉。只留下拉布拉多队防备有变。

奥尔立即发挥气氛组的作用,上去豪爽的拉着冒险者们就要进屋坐坐。

冒险者队长被拉着一瘸一拐的进了铁匠铺。“兄弟慢点,弓步扎久了,腿麻了。”

奥尔也打趣道:“这俩人是真能啦啊。”

“是啊,我还以为是什么灭口的局呢。”

“谁说不是,原来是小情侣吵架。放心,客人,请大胆的走,杜隆不吃人,他叫杜隆,打个招呼。”

“你好杜隆,你可以叫我血月之刃。”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爱笑的食人魔运气不会差。啊哦我在说什么,真是疯狂,我竟然在和食人魔打招呼。”

今夜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失眠的夜晚,尤其是巴克。

他心神不宁的躺在草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村子在一夜之间被渗透了两次,而且两次都成功了,感觉明天的议会上,军师可能需要个狗头来彰显一下军威,而情报部部长的头颅仿佛是最合适的。

经过一夜缠绵,阿瑟和乔汉娜和平分手了。

不是说阿瑟不如原主会玩,而是两人就目前情况对未来进行了一整夜的展望,终究看不到任何希望。

王国内希望阿瑟消失的人实在太多了,这其中的直接利益关系就包括了王室、两位大公。

间接利益网更是错综复杂,盘根错节。

河里亚公国需要一位公主作为突破口打入王都的贵族网,而王室也需要通过联姻的手段获得河里亚公国的海军,以控制大陆西部上数千公里的海岸线,来保障那几个沿海公国的忠诚度。

河里亚大公还是现任克大公的姐夫,现任洛克大公的小舅子,其中的利益关系不言而喻。

王室这边的关系就乱了,虽然国王这一代亲兄弟都四绝了,但叔叔辈伯伯辈还有各种堂兄表弟的,虽然都没有了王室之实,但名头总还挂着的,也能享受一些特权福利。

总之,阿瑟这次是站在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位置上了,除了北方的两个边境公国外,其王领贵族和是各公国贵族,无一不想让阿瑟消失。

在这种力量和利益的双重作用下,甚至有可能作为储君的阿尔萨斯都会动摇。

面对如此庞大的势力,这对小情侣几乎是一无所依,毫无反抗之力。

即便乔汉娜舍弃公主的身份和阿瑟私奔都办不到,如果真这样做了,恐怕到会时候全国动荡。河里亚公国和克公国的舰队会搜遍每一寸人类能存活的土地。王室直辖的军团能荡平整个南方大陆,建设摧毁可不一样,王国无力开垦这边土地不代表没能力付之一炬。

还有数不清的冒险者在金钱的诱惑下一波接一波的追杀。

阿瑟安心的做流放者,乔汉娜回去继续做公主才是眼下最好的安排。

最起码贵族们不知道阿瑟还活着,阿瑟还有得玩。否则,他们有的是手段让他真嘎掉。

人可以失望,但不能绝望,阿瑟也给了她一个盼头。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只是那时候,我们都已经不再青春,以爱之名,你还愿意吗?”

乔汉娜:“那我们说好了,三十年,我等着你足够强大,然后我们堂堂正正的在一起。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努力,我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与你并肩作战。”

阿瑟:“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等我踏足巅峰。”

乔汉娜:“和你以前的诗风格大变啊,乾坤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