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的场一门的现任家主,的场静司之名可以说是相当响亮,甚至连宫泽千里这个圈外人都有所耳闻——

传闻他强大又冷酷,对待妖怪从不手下留情。

望着对面撑着油纸伞的俊美青年,宫泽千里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有一种预感,自己今天怕是回不了家了。

而另一边的粟田口刀派看到骨喰被封印回了原形,他们的脸色看起来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寒流的强袭。

素来温和的一期一振已经变成了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的周身缠绕起了一股杀气,腰侧挂着的本体甚至发出了轻轻的嗡鸣。

其余付丧神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宫泽千里甚至看到鹤丸国永已经摆出了“真剑必杀”的姿势。

宫泽千里顿时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苦恼纠结地想着解决办法,在死了无数的脑细胞都无果之后,她忽然觉得肩上一沉——

宫泽千里愣愣地抬起头,就看到沈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赤发的付丧神双手安抚性地搭在她的肩上,一双暗金色的眸子正无声地俯视着她,眼中是从来不变的冷静与从容。

宫泽千里看到对方冲着她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越过她向着粟田口走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付丧神格外沉默的背影时,宫泽千里都会有一种感觉——如果是他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这种感觉,跟她信任着同伴的感觉是不同的,反而更加接近于,王之于臣民,神之于信徒。

沈沉从鲶尾手中取过了骨喰藤四郎的本体。

他的动作平静又淡然,隐隐带着某种沉默而压抑的威慑感。甚至在他靠近的时候,鸣狐身上挂着的小狐狸不自觉的伏下了身子,完全遵从本能地做出了驯服又恭敬的姿态。

沈沉不甚在意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了胁差上缠绕着的咒符。

然后,那道粟田口们死活都撕不下毁不了的咒符,就这么无风自了起来。

白色的咒符一点一点化为了黑色的飞灰,然后纷纷扬扬地飘散到空中,没几下就消散干净了。

沈沉把完好无损的胁差重新递回了鲶尾的手里,语气平淡地宛如只是随手掐下了一朵路边的野花,而不是破坏了一个强大除妖师的封印一般:“他需要重新积攒一下化形所需的灵力,大概过几天就会变回来了。”

“……谢谢你!真的,真的非常感谢!”

反应过来的鲶尾紧紧地抱住了骨喰的本体,颇有点喜极而泣的意味。

一期一振和鸣狐也瞬间软下了眉眼,望着沈沉的眼神像是在发光。他们正要说些什么,却被沈沉挥手制止了:“我已经收到你们的谢礼了。”

蹲在意识空间里的丘比闻言,看了看粟田口一路狂飙的好感度,于是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是这还没算完,紧接着,不知道粟田口的刀剑们脑补了什么,明明已经大幅上涨的好感值又往上蹦了一个档次。

丘比疑惑地歪了歪头,莫名觉得对方大概在想“笑容就是谢礼”“你开心我就开心”这样子的?啊,果然不管是人类也好付丧神也好,都意外地难懂呢。

还好它有沈沉大人:)

而另一边,刚刚解决完了骨喰的问题,沈沉就感受到了一股不容忽视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沈沉顺着视线转头,果然看见了撑伞而立的的场静司。

的场静司似乎对于沈沉轻松破解自己封印的行为十分感兴趣,没被符咒遮挡的左眼充满探究意味地凝视着他。

然后,在发现自己并不能从对方的表情上捕捉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后,的场静司忽然抬了抬油纸伞,露出了他被伞叶遮挡的大半面容。

紧接着,的场静司弯起了原本舒冷的眉眼,唇角恰到好处的弧度让这个青年霍然显得和蔼可亲了起来:“虽然那并不是我最强的封印,不过居然能够这么轻松地破坏掉,你还是第一个。”

他说着,微微压低了嗓音,刻意沙哑的音色凭白多了一份难言的诱惑来:“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式神?你很强,不应该被埋没在这里。而这个世界上,有能力发挥出你全部才能的人……只有我。”

安利之王·契约狂魔·丘比:呵呵,我就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