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一愣,觉得不能听她的,连忙强行拉了过来,一根根撬开了紧握地拳头。大概是受伤在身,根本难以抵抗他的用力。刚撬开一根,便有乌黑的淤血流出。

他心中大为惊骇,刚才自己被轻轻一扎便疼得撕心裂肺的,而她却被扎了整个手掌。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等他把她全部手指都掰开后发现一片血肉模糊,心中大为难受和疼惜。

然后,看着林小菁的眼睛,发现对方的眼眶有些发红,也有些怒意似乎有些在恨他一般。方源的眼眶亦是跟着发红,眼神中的疼惜和爱怜不言而喻。

看呆了一会了后,连忙把她移了移,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尽量能舒服一些的。

林小菁本来想要挣扎的,但是身体好像有些发软,根本也是无济于事。又把刚才挖出的水引流到了另一个坑中,在挖掘的时候尽量只用一只手,生怕会让林小菁有半分的不舒服。

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洁白的手帕扔到了那坑中,手帕在坑中浸湿之后被他捞出来拧干,轻轻地给林小菁擦拭着手上的伤口。

这手帕和水一接触到她的手时,明显的感受到了抽搐了一下,心中大为心疼。只有些难过地说道:“林师姐,你忍忍,我轻一些。”

心中却想到当时被那黑曼莎花扎时是有多疼,突然一下就暗暗自责自己为何每次都得害得人家受伤方才罢休。林小菁的眼中噙着几滴泪珠,不是她不坚强怕疼,而是突然发现其实这个男子是很让自己温馨的,但是却也是伤得最深的。

擦拭赶紧那些血渍后,方源敏锐的目光便发现了其中有不少的细微伤口,好像是千疮百孔一般。心中紧接着又是一阵的心疼和酸痛,再次把自己骂了千百遍。

林小菁发现他所用之帕乃是自己当初死亡之城的密洞中给他的,不想这么久了居然还是被他护理的这般干净。看着他有些焦虑和紧张的侧脸,她突然想要笑出声,因为每次都觉得他是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方源发现这只又柔又滑,洁白晶莹的玉手突然就出现了那么多如针眼般的小伤口便是一阵心疼和酸楚,甚至有种冲动想把那黑曼莎花直接碾为齑粉。但是到底忍住了,觉得好不容易才换来的东西,不可如此意气用事。

只是林小菁手中的伤口看得他非常揪心,心情一下子极度的沉重,在怀中掏出了一瓶药粉沫,低头柔声对着林小菁说道:“林师姐,你忍忍,可能会有些疼。”

林小菁乖巧地点了点头,方源便把粉末朝着她掌心撒了一些。却见她下意识缩了一下,方源连忙握住,又说道:“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话语中尽显耐烦,倒把林小菁当做了小孩子一般。

在清洗那方素帕之时,方源发现水坑中的水已经变成了血红之色,心中大为骇然,又是自己害得她受伤了重伤。怀中似乎还有几块纱布,也不知是何时放进去的。掏出来后,一层又一层的给她的掌心裹了上去。然后又不顾她的反对,给她输送了一些真气。

林小菁在服下灵丹后,又有方源的真气,倒恢复了些体力,没了那发软之感。一下子便起身,看着方源便责怪道:“方师弟,上次不是说了吗,不能这样输送真气,你为何还要这样?”

方源被她盯得有些发慌,只淡淡说道:“我怕你受伤。”

这话一出,林小菁脸上伪装的怒意早已烟消云散,只轻声地回了句:“你这样,万一有何变故,让我如何过意的去?”

方源怔在原地,似乎欲言又止,只回了一句道:“林师姐,我们走吧。”

林小菁转身说道:“我们现在如何是好?”

方源见到她有些茫然,自己亦是如此,便说道:“我们先朝着一个方向前行下吧,看看能否走得出去。”

林小菁点了点头,毕竟这也是无奈中的唯一途径了。

两人沿着一个方向一直行径,却不敢御剑,因为太过消耗体力,若是再碰到什么不测,实在没有精力再去折腾了。两人都好像僵化的尸体,只晓得脚下行动,却全程都是默然的。

也不知走了多久,那原本有些阴郁的天气突然冒出了阳光。林小菁伤势未愈,加上连日来的奔波劳累已是气喘吁吁,好像又有股眩晕在脑海中回**,脚下像是踩着软绵绵的棉花,险些栽倒在地,方源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了她。

可惜,她全身骨软,像是一团面团,整个人也是晕乎乎的。方源大惊,这里又每个并安置处,毒日辣头的,就地歇息显然不可能便直接就把林小菁抱了起来仍然不停地行走着。

林小菁想要挣脱,可是却昏昏欲睡。虽然有些炙热,但是方源胸口处有道白光,却带了丝丝凉意。

方源抱着林小菁,发现她的状况极为不佳,口中现下又非常饥渴。但是,总不能弃她不顾。而她却用气若游丝的声音小声说道:“方师弟,你放开我,不然你也离不开的。”

这话让他大为心痛,只坚定不移地说道:“不,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的。”

长时间的奔波让他并未消失的余毒很快的跑遍了全身,一下就业觉得麻木起来,眼中甚至开始出现了幻想。脚步已有些虚浮,但是胸前的圣灵宝玉似乎一直都在维系着他的心脉,但到底有些杯水车薪。

好像一个不稳之下,便栽倒在地,切好又是一片沙丘,直接就滚了开去。但是,手中却紧紧地抱着林小菁,也不知滚了多久。只听见隐约间有人在叫自己,但是眼中却是很模糊的影子,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看清,只记得弥留之际有什么毛绒绒的东西在自己的脸上瞅了瞅,便意识全无。

林小菁更不用说了,只是觉得整个人都在沉浮之中,身体好像不受自己的控制。眼眸更像是万斤之鼎,根本挣扎不开,似乎只有不管一切方才能比较舒适。虽然知晓有人抱着自己,但是根本无力抵抗,稍微挣扎,便也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