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不知为何盯着紧闭的房门居然就是一晚上,他企图再次见到方才那个身影,然而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甚至有吆喝之声响起都未能如愿以偿。他一下子觉得有些失落,担忧之余又觉得庆幸,这样便可不必见到她,毕竟对她可谓是又喜又怕的。

林小菁则在窗边受了一晚上,她亦是觉得方才户牍里面地人影是如此地熟悉,若是对方再开一次窗便可看个究竟,但整整一晚上过去了,却是紧紧关闭,根本没有再推开过。一下子便觉得有些心灰意冷,可却又觉得这样便可不必去面对他,不然无论是杀父之仇还是正邪对立都会逼着自己出手的。现在不见,反倒比较好。

沐霜醒后便见到还杵在窗户边地林小菁,这让她楞了一下,心想着自己地师妹是怎么回事,看样子似乎是一夜未眠,整个人也是心事重重地。

她明白事情所在,但自己却没办法帮她,毕竟是两个人的感情问题,自己如何插得进手。况且现在那愣头小子乃是魔教的大魔头,并不是当年那个看上去有些孱弱和傻里傻气的方师弟了,不然自己还可以捉弄他一番的。

微睁着悻悻睡眼的她看上去还是疲惫得很,不过却像是有意无意般地喊道:“师妹,师妹。”

林小菁如梦初醒,连忙回头,眼睛熬得有些发红,楞楞地问道:“师姐。”一边说,便一边走到了沐霜的跟前。

沐霜其实看她看了好一会儿,却故作不知,只揉了揉眼说道:“师妹,你怎么醒得那么早?”

本来心中还在砰砰乱跳的林小菁稍微宽了一下,只说道:“我睡不着,所以便起来了。”

沐霜看上去半信半疑,又望了望晨曦微露的窗外,随口打了个哈欠道:“还那么早,快来,再休息一会儿。”

林小菁想要拒绝,不料沐霜已拉过她的手,并顺着床沿躺下。她想说话,却被沐霜拦下,对方倒像是一个小孩子一般一手拉着林小菁的手臂而眠。

而始终是风尘劳顿和一夜未眠,不知怎得,居然就恍恍惚惚睡去。

血魔却是没有半分的睡意,算算时候今日便是宫黎珊出阁的日子了。他猛地想到昨晚应该去宫家一趟,多少还是得宽慰下黎珊师姐的,毕竟婚期已逼近而自己尤为现身,想来她昨晚应该也是彻夜未眠的吧。

宫家。

宫黎珊依着窗边,眼神中一半是希望,一半又是绝望。为了顺应父亲之意,她已穿上了红妆。凤冠霞帔,披金戴银,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的时刻莫过于此。

可以她的眼神中却是噙着泪水的,她是有多不愿意穿上这身衣服只有她自己才清楚。她是有多不愿意嫁个那花花公子林炎吾只有她自己猜清楚。可这一切却不是自己所能改变的,而能改变的人却还没有来,但却确信他肯定会来的。

远处的亦是夜色和白昼交织,良辰也就在今日。若是他没有来,自己绝对是誓死不从。袖中已有一把匕首,一枚绝命之丹,早已是抱着必死之心了。

对方虽然是腰缠万贯的林家公子,可她就是不稀罕。别说他还一副花花肠子,道貌岸然,就算是一心一意,至死不渝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心中早已有了另一个人的地位,只不过不可说,不能说,不想说而已。

鲜艳的红妆上已有泪渍,但看上去更加的鲜红,也让她更加的厌恶。这场婚礼没有兴奋,没有幸福,也没有期盼。有的只是怨恨,不甘和逃离之心。

宫黎珊时刻感受着袖中匕首所带来的阴寒之意,她怕若是哪一刻没了这寒意自己便会被麻痹掉,做出一些悔恨终身之事。她心中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最坏的莫过于自己自尽,到死都不想看到林炎吾那张嘴脸。

房外。

在宫家收了不少日子的几人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一个人的声音响起道:“终于等到这日子,最近可真是闷死老子了。”

另一个声音却道:“还不可大意,毕竟人还在宫家。”

方才说话之人却有些不以为意,只说道:“我们都受了那么久了,也没看到有一只苍蝇飞进去。”

另一个人声音又道:“话虽如此,但是都是为那位大人办事,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大哥,你太小心了,都到了这时候了,那小娘皮还能有什么花招不曾?”

“老四,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如何成大事。”

“行了,丢不丢人,再忍耐一天又如何?”

这话一出,便让二人都有些惊恐,直接都闭了嘴。

在天朝城中的某个黑暗之处,这里像是故意避开了繁华一般,从外面看上去就破破烂烂,残垣断壁,风化侵蚀,早已是面目全非。

外面虽然是阳光,却只能照到一些尘埃。而废墟底下却是别具洞天,这里一个祭台,又有一些座椅,此刻便是人满为患,似乎在商议重要之事。

为首之人带着黑色面具,却是一身黑衣袍。旁边一把明晃晃的三叉魔戟,让人一见之下便有些无故的惶恐之意。而旁边也站着一人,却是带着黑纱面罩,手中一把散发着魔气的长刀,一直都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那为首之人看着旁边拿着魔刀之人道:“黑面煞,那青魂之魂我们势在必得,今日决不能有任何的失误,不然我们难以翻身。”

黑面煞点了点头,只说道:“这个放心,我已精心部署,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这话却遭到一个手持铁扇之人的反驳,他直接说道:“这次是大家族中的林家少爷婚事,估计有不少人会前去祝贺,若是如此估计也有不少好手,形势恐对我们不利。”

这人这么一说,底下便也议论纷纷起来,其中一人说道:“我昨日便在一家酒楼碰到过一个道法极高之人。”

另一个了又说道:“的确如此,后来我也在接上碰到两个手持仙剑之人,从气势上看去便知修为不弱。”

这让黑面煞惊了一下,黑殿阎罗也说道:“这天朝圣城中本来就卧虎藏龙,有不少人不过只是厌倦了厮杀方才隐姓埋名起来的,因此有些道法超然之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黑面煞说道:“话虽如此,可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黑殿阎罗有些不解,忙问道:“何出此言?”

黑面煞平静地说道:“据我所知,那青龙之魂虽在宫家,除了家主宫洺外是没人知晓放在什么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