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矮壮男子见寒孝和孙大伯在一起,随口问道:“孙大伯,这小伙子您家的亲戚?”

孙大伯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别说这些了,赶紧进去抢个好位置,不然的话,东西都卖不出去了。”

矮壮汉子显然也知道孙老伯不爱说话的脾气,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的追问。

三人就这样匆匆进了城,朝着庙会所在地太虚道教而去。

太虚道教坐落于平山县的西北方,离寒孝他们所在的地方并不远,不到半个时辰,三人就能看到了太虚道教那气派恢宏的建筑,大门外早已挤满了人。

好几个地方都立了台子,有表演杂技软功夫的,也有表演胸口碎大石硬功夫的,还有弹琵琶、古筝表演舞蹈的,也有边拉二胡边说的。

每一个台子前都围满了人,有叫好的,也有往台子上洒钱的。

走到近前,寒孝就看到一个捏糖人摊位前围满了人,那捏糖人的老师傅,捏出的糖人唯妙唯肖,非常的生动,一看就知道是老手艺。

寒孝虽然凶威盖世,但他这还是第一次来看庙会,以前他最多也只看过进山的折子戏,看哪里都觉得新奇。

看到寒孝这模样,那矮壮汉子笑道:“小伙子,一看就知道你是第一次来逛庙会。”

寒孝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他。

矮壮汉子只当寒孝是怕生,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朝着他笑道:“等下铺好摊子,我来照顾孙老伯,你到处去看看。”

要是换作以前未死之时的寒孝,必然意动,但此时的寒孝早已饱经风霜,这凡俗界的新鲜事物,也只是一眼的新奇,再看第二眼已经如同常物。

寒孝冲他摇了摇头,“多谢大叔,那也没什么好看的,我还是比较喜欢干活!”

“哈哈哈,现在很少看到像你这么踏实勤快的年轻人,我那小子和你差不多大,是能偷懒就偷懒。”矮壮汉子对寒孝颇为欣赏,看寒孝的目光也更加的慈爱。

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找到了一个还算较好的位置,掀开盖在箩筐上的遮布,然后拿出箩筐里的干草铺在地上,然后用遮布盖上去,一个摊子就算铺干,然后将箩筐里的各种吃食摆在上面,就开始叫卖。

矮壮汉子将独轮车推到一边,他卖的是一种白色的麻糖。

他们的摊子刚摆好,就有一个又肥又壮的少年跑了过来,冲着矮壮的汉子叫了一声“爹”。

随手在孙大伯的摊位上抓起了一把瓜子,丢了一颗在嘴里就磕了起来。

他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冲孙大伯笑道:“孙爷爷,您要我帮忙不?”

说着话又朝寒孝看去,见寒孝看起来比他英俊,但看起来却比他傻,不由又笑着问孙大伯,“孙爷爷,这是我孙叔叔的儿子,您孙子?”

“去,滚到一边去,干活的时候没看到你,干完活你就来了。”矮壮汉子瞪了他一眼,从怀里摸出几个铜板,就要递给孙大伯,是给他儿子吃的瓜子钱。

孙大伯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推开,“乡里乡亲的,还收什么钱?况且,我将南瓜当亲孙子看,哪有孙子吃爷爷的东西还要钱的。”

那叫南瓜的胖小子,冲着了矮壮汉得意一笑,“就是,还是孙爷爷疼我。”

矮壮汉子狠狠瞪了南瓜一眼,忽然将钱揣到寒孝怀里,就冲那叫南瓜的胖子说道:“南瓜,你带这位小兄弟去逛一逛庙会,这钱你们拿着去吃两个糖人。”

那叫南瓜的胖子,高兴的蹦了起来,走到寒孝面前,拉着寒孝就要走,这一拉之力虽然很大,但他哪里拉得动寒孝,寒孝就如同砌实在地面的石雕,纹丝不动。

南瓜不由“咦”了一声,要知道他平时干活要出大力气的,他这一拉之下,别说寒孝这种瘦高个,即便是一个两三百斤的胖子,他也能拉得动。

他一下没有将寒孝拉动,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一些,又是狠狠一拽,寒孝的身体依旧杵在那里,动也不动。

南瓜瞪了寒孝一眼,“小子,可以啊,我就不信拉不动你。”

说着两只手抓在寒孝的身上,用出吃奶的力气,怪叫了一声,狠狠地拖拽着寒孝。

然而,寒孝如同一座大山一般,任凭他使出多大的力气,依旧岿然不动。

南瓜拉的青筋爆出,也无法拉动寒孝,气喘吁吁的将双手扶着膝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斜抬着眼睛看着寒孝,“我算是服你了,兄弟,你是不是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