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这三条具体指的是什么,能不能说清楚些,不然我得罪了人,到时候还要来麻烦您不是?”

张显看出寒孝对他的尊敬,要知道赤北苍在丹顶法宗的地位能排进前十,做他的关门弟子只要不是太嚣张,自然是可以横着走。

所以寒孝有嚣张的资本,可是在他张显面前并没有嚣张,而且还表现出一副谦逊的模样,这让张显对他颇有好感。

他四下看了一圈,在寒孝耳边压低声音道:“说白了,只要你不背叛师门,不欺师灭祖,不勾结妖魔鬼怪,只要你有本事,你谁都可以杀,只要你能编出一个理由,同门师兄弟都可以杀。”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所以,以你现在的修为,小心谨慎没有什么错,不要以为你是赤大长老的关门弟子就没有人敢动你,我们丹顶法宗可是有四个混世魔王,可是连掌门的大弟子都找到理由斩杀了。”

寒孝并没惊异于丹顶法宗的门规,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他早已从那些修真者身上见识过。

一路上,寒孝只要有疑问,张显都会知无不言。

到了地方,张显指着一座破败的四合院,“你暂时就居住这里,等到的修为到了疑气后期,我会另外给你安排住处。赶了几天的路,你也累了,早点休息。你还没有身份玉牌,最好哪里也别去,不然,你拿不出身份玉牌,别人随时都可以斩杀你。”

“张伯,我什么时候可以拥有身份玉牌?”

“三日之后,宗门会召开新弟子入门大会,到时候所有新招收入门的弟子,都会在主峰丹顶山的广场上集合,由执法堂统一发放身份玉牌。”

寒孝对张显的解惑表示了非常感谢,隐晦的表达了以后会报答于他。张显对寒孝的感恩坦然受之,说了明天会带一杂役过来供他驱使,然后就走了。

等张显走后,寒孝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围绕他的居所四处走了一遍,发现居住的地方靠着山脚,周围十里之内都没有人烟。

他所居住的四合院,正对着大门的一间是主卧,主卧的左右各有一间耳房;右厢房是两间客房;左厢房是一个厨房和一个杂务间,大门口还有一间门房,看起来颇有些地主老财的味道

走进大门,庭院内只有两棵歪歪扭扭的大树,看上去极不正经,除了两棵歪脖子树外,就是光秃秃一片,连一颗杂草也没有。

寒孝走进四合院随手一挥,就如同两只大手狠狠甩在门上,砰地一声大门紧紧关上。

此时,天已放黑,一轮明月悬在当空,寒孝站在庭院正中,回忆过往,眼前的一切似乎显得有些不真实。

直到一股黑沉之气被他身体内的怨死之气牵引,从地底升起,环绕着他的周围,这才让回过神来。

丹顶法宗可不是十万荒林,任由他恣意地吸取天地生机和怨气,稍有不慎可能就被轰杀成渣。

他连忙收敛心神,体内默然运转在十万荒林领悟的隐匿功法,收敛了全身的死气。他的身上死气乍一消失,被那牵引出的怨死之气,就像无头的苍蝇四散而去,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就在寒孝院内牵引出地底的怨死之气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丹顶峰之巅,一名身穿灰色道袍的老者负手而立,闭目凝神,在他的周围有一层厚厚的雾气凝聚,若仔细看,那雾气隐隐散着翠绿色的光芒,若有修仙者看到此景,会发现那竟然是元婴境才能做到,将周围虚无的灵气凝聚成雾的神通。

这种神通虽然看起来简单,但从捕捉到灵气,再将灵气汇聚在一起,然后气化成实质的雾,每一步都会消耗修仙者强大的神识和灵力。非是体内形成元婴,可以储存天地之气,在灵气不足时,可将天地之气源源不断地转化成灵力,是根本无法做到凝气成雾。

老者正吸收着凝聚而来的灵雾,突然猛地睁开眼睛,目光如电般射向青梧山,随即又收了回来,喃喃自语道:“奇怪,明明感觉到青梧山那里有异动,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说话时,手中取出一块玉牌,他冲着玉牌冷冷道:“费玉,本座发现青梧山有不明的死气波动,你暗中前往青梧山调查,切记,不可惊动赤北苍!”

说完,随手一扔,那道玉牌便向丹顶峰的执法堂处飞去。

寒孝隐匿身上的气息没多久,就感觉到一股强大神识从他身上扫过,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目光闪过凶狠之色,随即又恢复平静,快步走回主卧随手关上门,朝怀里摸去,那个木盒和阵旗还安稳的躺在他的怀里。

寒孝取出木盒,木盒是血红色,隐隐还能闻到沁人的血腥味,寒孝是厉鬼化身,不知吸食多少修仙者和精怪的鲜血,对血腥味非常的敏感,他将手摁在木盒上,一道道肉眼无法看但的细线从他的手掌钻出,吸附在木盒上,很快将木盒上的那层血红色吸去,木盒变成坑炭黑色。

就在木盒变成炭黑色时,突然就像被挖出的古尸打开了棺盖,风化成灰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