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心中便有主意,离开十万荒林,屠光王真一族,报血海深仇。

东林镇,水陆交通都十分便利,很多商人都看到机会,在这里建起了商铺,成了一处热闹之地。虽比不上和风城,切也是处处烟火。

还没有走到镇子里,老远便能听到杀猪般的嚎叫,“见过凶猛的老虎的眼泪吗?看过残暴的孤狼为了爱情披上人皮吗?”

声音还没有落下,又一股高亢的声音响起,“个老子,胸口碎大石,男人变女人,砍一个头生两个头,见过没,过来我这边看,保证不亏。”

这边刚叫完,那边又敲起锣,“东土的梨子又脆又甜,南泽的荔枝水多肉嫩,好吃不上火,吃了你就连花姑娘都不想要了。”

“羊肉串,羊肉串,正宗的漠北羊肉串,骗人让你们干我的小吉吉;麻辣汤,麻辣汤,纯正麻辣味,保证没有掺别的东东,骗人让你们捅我**。”

一名穿着洗的发黄的灰布衣衫的少年,好奇的打量着这一切,眼中既兴奋又好奇,似是从荒山里下来的毛猴子,见到什么都感到新鲜。

少年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最后走到一家茶馆门口,听到里边有人说,不由驻足顷听。

只听那说的先生,声音高亢激昂,讲着数百年前,十万荒山里的精怪、厉鬼走出荒林,到镇子里做乱,为祸人间。

一名得道大仙,号毛牙子,路过此地,见百姓受鬼怪祸害,心中大怒,凭一己之力,冲入十万荒林中,斩杀无数精怪、厉鬼。

吓得那些鬼怪都逃到了荒林的深处,再也不敢出来为祸。皇帝得知此事后,将这名仙人尊太古大神,统驭北山一脉所有的仙人。

少年越听越入迷,不知不觉间走到了茶馆内,寻到一张空桌子坐下,见桌子上有茶水,就倒了一盏仰头饮下。

就在这时,忽原不远处发出砰地一声,茶盏敲击桌面的声音,随后听到一名女子冷冷说道:“鬼话连篇,什么狗屁毛牙子,凭着一人之力斩尽了十万荒林的精怪,明明是我丹顶法宗在十万荒林周围布了结界,让那些精怪无法出来而已。”

听到‘丹顶法宗’四字,那少年眉头不由皱了皱,随即感觉那个女子的声音有些耳熟,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少年听来觉得颇有些耳熟,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去,看见说话的竟是十万荒林里所遇到的那个凤九,他身边还有那个胖子毛飞、瘦子孙觉。

凤九仰着头,斜睨着台上那名说的先生。

说的先生叫张汉翼,今年已经快五十岁了,说唱戏也有二十余载,还从未像今天这样当众被人指责过,心里也有怒气,指着那姑娘喝道:“我所讲的那毛牙子仙人,东林镇人人皆知,镇子中心还有他老人家的雕像,我怎么就骗人了?”

凤九不屑的轻哼一声,“凡夫俗子,愚昧无知,真正帮助你们的人,没有听到一个谢字;而哪个虚无的毛牙子,切受尔等愚民的万世传颂,真是愚不可及。”

她说话间,袖袍一甩,一阵劲风刮起,直扑张汉翼所在台上而去,打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只听砰地一声,那桌子竟被那阵劲风生生撕裂。

茶馆里的人无不骇然,惊叫道:“是,是,是仙人。她,她是仙人。”

那劲风撕裂的桌子,余势未减,吹打在张汉翼身上,如同刀子,将他的脸割出数道刮痕,身上的衣衫也如同被利刃划过一般,凌乱不堪。

张汉翼又惊又怕,瞪大了眼睛看着凤九,他讲了一辈子关于仙人的故事,可是他从未真正见过仙人。

此刻,他的脑海里像炸了雷一样,一片空白。

就在全场处于震惊中时,那少年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又是一场修仙者欺凌弱小的画面,修仙之人难道就只会欺压比他们弱小的人吗?

凤九看见众人那震惊的表现,心中颇为得意,而就在这时,一个与此时的气氛不协调的冷笑声传入了她的耳朵。

笑声中的嘲讽和鄙夷没有丝毫的掩饰,这让凤九颇为生气,洁白的脸上多了一层寒霜,朝着寒孝望了过去,

只见一个少年端坐在那里,手里端着茶,一口一口的抿着。

那少年虽然说不上好看,但切有一种独特的气质,那是一种阴冷而忧郁的气质,冷得让人心寒,忧得让人心碎。

凤九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这种气质,更奇怪的是这少年的皮肤,那是少有的暗灰色。

“是你,十万荒林里的那个野人。”凤九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杀机。

虽然那丝杀机在她的眉眼之间一闪而过,但寒孝还是敏锐的捕捉到,眉头不由挑了挑。

“野人,你冷笑什么?”凤九深吸了一口气,瞪着寒孝冷冷道。

寒孝嘴角微勾起,“就算丹顶法宗将十万荒林的精怪赶到了荒林的深处,一定不是为了东林镇的百姓,只不过是想将那群精怪看护起来,成为你们这些修仙者的历练之地。”

“放肆,竟敢诬蔑本门清誉,当真是活够了不成。”

毛飞冷喝出声,声音中带着夹杂灵力,化作一道气浪狠狠砸向寒孝。

那声浪来势极快,虽然寒孝早已感受一股强大的灵力冲击而来,但再没有煞死之力的情况下,他除六识和身体比常人强上一些,其他和常人无异。他有心去躲,切还是慢过了那声浪,狠狠砸在他的胸口。

顿时,他的身体被击飞出去,倒卷数丈远,撞在一张桌子上,直接将那桌子撞得粉碎。

一旁的食客吓得跳了起来,跑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