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惊觉好像是把刀,早起贪生怕死之念,连忙点头应试。一些轻微的光线照了进来,方源看清这个山贼有些精瘦和脸上有恐惧便道:“告诉他们,并无宝物,然后吃下这个。”方源一把捏住他的嘴,也不知是何物。不明分说就灌了下去。

山贼吓得冷汗直流,方源放手他便直起身,告诉大伙道:“他大爷的,臭死了,这个死老头,也不知道草堆里面装了些什么肮脏物。熏死大爷我了。”边说边用眼睛瞟向草堆,方源听此话,抵在腰后的玉萧松了一下。

老头呵呵笑道:“都说了,我一个糟老头子能有什么宝贝。”

山贼们后厌恶的说道:“晦气,晦气,连匹马都是瘦的,快滚吧。”说着,都纷纷收了兵器。老头子走了过来,架起马来,晃悠悠地走了。方源趁着山贼不注意,倏得抛出一物打在那个被他威胁的山贼身上。

那山贼本想着发难,但又想到方源也许并非常人,况又真的无甚财物也只得作罢。只不过,却悄悄地把方源抛来之物偷偷服下,这才安下心来。

马车一路行驶,马夫似乎并未发现方源。只是晚间,会整理一下外围将要散落的杂草。

当然,方源也不急于出现,反正他现在是走一步看一步。

车夫走走停停好不优雅,方源也只得悄悄地在草垛里待着。他上次的伤还未痊愈,果然这修道界的人还真是厉害,奈何自己的内修虽有些却微乎其微。而且,有两次还是在危急关头方才得以凝聚。

这会子胸口处尚还有些许疼痛,只要运气便手脚无力,令他很是茫然。

还好几日后,马车进入了一座繁华的都市——天朝城。

天朝城非常大,连御剑而行的高手也要飞好一会才能绕城一周。况且,天朝城各类人物聚集,其中不乏有能人异士,更多人则是深藏不露。

到的那日,已经是黄昏漆漆。方源意识到似乎到了一个很大的都城,便也不想在跟随了。连日的奔波也算是舟车劳顿,他都觉得骨骼有些疏松了。

跳下车的刹那,车夫的声音却传来:“年轻人,你在我车里待了数日,就不感激我吗?”

方源吓了一跳,连忙转身有些不好意思:“老伯,原来你知道啊?”

方源见这老头,浑身似乎有股不一样的气息。但是见他老态龙钟,风吹欲倒的样子哪能是什么高人?

车夫对他偷偷躲在草堆的行为并不生气只是说道:“老头儿早就知道了,不过,年轻人,你来此有何打算。”

打算?方源想着,自己能有何打算?先住下再说吧。便挠了挠头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总有安身之地的。”

车夫笑了笑,复又跳上马驾车走了。方源立在原地,有些发愣。那老头的声音居然远远传来:“此处多歧路,且听我吩咐。能人满城布,异士有多数。三家三大户,贤人多爱慕。林家多财物,武欲多武术。行径到此处,先得有生路。”

方源听得莫名其妙,这些个老头子就是喜欢卖关子,倒和凌幻仙姑差不离,一想到凌幻仙姑他便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紧紧握在手里的玉潇。他嘴角抽了抽,神州大地,广袤无边,一刀一剑无异于是大海捞针。但是,车夫最后那句话却很有道理的,何处寻生路?

此刻夜幕降临,居然无处安歇。他点了点自己的钱财,多半都放在小山村了,现在所剩无多,岂敢再去住客栈?

又想了想,自己当初在丛林里风吹雨打都过来了,何愁现在还是在繁华城市?墙角处好歹也能遮住一面风吧。想着,便大踏步向前,街道两边灯火通明,虽已是夜深但街道上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群。

方源顿感茫茫无措,不疾不徐地行走着。眼睛左右瞅着,看是否能有一个可以缩身之地?在这一览无余的笔直街道上,行人都是笑语盈盈,连醉汉也心满意足的晃着虚步。只是,方源一个人踟躇在街边倒显得格格不入。

转过一个街角,一条破旧腌臜的胡同聚集着一些乞丐。方源现在这身打扮,头发蓬松,满脸污秽,衣破裳残十足的丐象。

那些个乞丐都聚在一堆,胡同里灯光昏暗,只有远处的一些灯光的余晖浅浅地射入压根就难以看清面目。方源也不管他们欢不欢迎,一个人靠在墙角,掏出仅剩的两块烙饼啃了起来。

不想其他乞丐见他有得吃的,便纷纷上前一阵手足**,硬生生的从他手里抢走了送到嘴边的烙饼。方源苦笑一声,并不去阻挠。缩在一角昏昏睡去,手里却紧紧地握着那支玉潇。

第二日,方源在一阵吵闹中醒来,昨晚光线不足看不清周遭场景。这下子才发现,自己栖身之地居然是一些摊位。那些做买卖的一来,就吆喝着把这些无家可归之人赶到一旁。

乞丐们倒也自觉,纷纷起身起来。有些好心的摊主也会抽出一些看起来不好卖的食物给他们,乞丐们在谢天谢地中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方源撑起有些发病的身体,可恨那瓶丹药忘了带走,此刻尚未痊愈。但是,这座繁华的都市,自己要如何生存成了他最大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