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摇了摇头:“刘香头说三牲供奉烧纸钱纸人子那些法子都没有用,‘千斤活肉’指的是十个大活人,就是说这个灾殃至少要死十个成年人,而且这还是最轻的……”

听老爸这么一说,我大伯他们几个马上就怔住了,继而是一脸的惊愕与紧张。

而我则是刹那间想到了昨天夜里在后山遇到的那个姑娘——当时她说的是“千斤活肉、劫数难逃。你那个邻居的惨死只不过刚刚是个开头而已!”

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我实在是想不通那个擅长部队擒拿格斗与大成拳的姑娘怎么会知道那口青铜大钟,小小年纪怎么会说出“千斤活肉、劫数难逃”的话!

我认为这里面绝对不简单,绝对不是一个巧合能够解释的!

我甚至怀疑不肯说出她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的姑娘与那个“半截缸”究竟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借机将那天晚上我想要猎杀“半截缸”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我爸和大伯也是一脸的愕然与不可思议……

大伯、我爸他们很是严峻紧张地商量着这事儿怎么办,我也感到好像有个无形大手在暗中悄无声息地扼住

了我们胡家命运的咽喉一样,随时都有可能让我们横祸连连、家破人亡。

商量了一会儿,我爸他们认为这事儿看来必须尽快去华盖峰南麓的阳台宫一趟,最好找到那个海清道长问问怎么办才能化解。

毕竟这王屋山不仅是天下九大名山之一,更是位列道教十大洞天之首,阳台宫的全真道人们修为高深、道术精湛,只不过是一向低调了点儿而已。

考虑到我爸刚从十里铺回来,而我大伯又上了年纪,所以我就决定还是我去一趟的好,并且我以前去过几次阳台宫也见过那个海清道长……

非常幸运的是海清道长并没有外出云游正好就在阳台宫,而且愿意亲自见我。

在我胡家随时会面临大祸的情况下,我一五一十地情况向海清道长讲了一遍。

听我如实而简洁地讲了下具体情况以后,仙风道骨、神色淡然的海清道长居然长眉微皱慢慢变得很是凝重了起来。

我自然是赶快问海清道长是不是化解起来很麻烦。

“福生无量天尊,几十年前我曾见到过一个那样的青铜大钟,上面铸有密符而且底部也是浇铸得严严实实的,可惜的是发现的时候已经被挖破了!”海清道长一脸的悲悯之色。

“被挖破了?那后来呢?请问道长当初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啊?挖破了也没啥事儿吧?”听海清道长这样一说,我突然想到了曹虎林和那个无名姑娘的话,他们都说那个青铜大钟是千万不可打开弄破的。

今天听海清道长居然说也有同类的青铜大钟被人给挖破了,所以我立即坐直了身体想要知道究竟会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是的,被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小心给挖破了,”海清道长点了点头转而问我说,“小兄弟可知道九曲黄河花园口事件么?上世纪三十年代的?”

黄河花园

口事件我当然知道,历史老师当年曾经讲过——就是一九三八年六月份为了阻止日军而挖开了黄河大堤,造成死亡百姓近百万,受灾的高达一千多万,与当年的“长沙大火”、“重庆防空洞事件”并称二十世纪三大惨案。

想到这里,我心里面凛然一动赶快问海清道长,难道他就是在黄河花园口见过那种青铜大钟不成?

“没错,当时在黄河花园口就出现了那种青铜钟,我曾经亲眼看到!”海清道长点了点头,“除了百姓死伤无数以外,那么你知道负责扒开黄河大堤的**新编第八师最后的结局么?”

对于这种细节的历史问题,我摇了摇头表示不太清楚。

“新编第八师后来的结局是全军覆没,番号被取消,四任师长当中后来两人被处决,一人被击毙,一人被斗死,无一善终!”

海清道长好像陷入了回忆一样,继而有名有姓非常准确地告诉我说,新八师的四任师长当中,陈牧民、蒋在珍被军法处决,胡栋成被解放军击毙,马叔明被百姓批斗致死,这些都是当年的事实。

我琢磨了一下试探着说了一句,战争年代咋能不死人啊,新八师的结局跟那个青铜钟被挖破没有什么关系吧?

海清道长抬手抚须意味深长地回答说,根断而叶黄不用及秋、血衰而面苍非是肤白,很多事情并不像表面那样能够一目了然啊。

我觉得这种说法也有道理,但是我现在没有心思追问真假与细节,因为我爷爷随时会像曹虎林那样自杀惨死这才是我最为急切关心的,并且无论是刘香头还是那个神秘的姑娘她们说的都是千斤活肉、劫数难逃!

所以我赶快把话题转到了正事儿上来——那个青铜大钟我家肯定是不会打破它、弄烂它的,但我家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做才能消灾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