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过后,公孙门主果然陪着一个身材健硕的汉子从“地下金字塔”的里面慢慢走了出来。

在走到距离我们大约十多米的地方以后,公孙门主指了指旁边的那个汉子,告诉我们说,这位是鬼卫邦,乃是宗主的心腹亲信,请我们进去洽谈。

我直接开门见山地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一次差不多来了一百多个高手!请我们进去洽谈,是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吗?”

或许是没有料到我会这么一针见血吧,公孙良一时愣在了那里。

而那个被称为“鬼卫邦”的家伙却是爽郎地笑了笑:“你就是胡君尧吧?你误会

了啊!虽然你我初次见面儿,但鬼某却是早就听闻过胡君尧胡先生的大名,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胡先生居然会如此胆小。”

我当然不会中他的激将之计,于是我干脆顺着他的话说道:“鬼先生真是好眼光啊!我这人确实是比较胆小,所以我们还是就在这个地方谈吧。”

这一下,就连鬼卫邦也是不由得怔了怔,继而点了点头仍旧心有不甘地更进一步激将着我:“好罢。既然胡先生坦率承认自己胆小如鼠,连进去坐一坐都是畏首畏尾的,那么我们就在外面聊聊也行——公孙门主,你去搬几张椅凳之物放到开阔之处罢。”

我知道这个鬼卫邦仍旧是贼心不死,于是我面带微笑地以牙还牙:“呵呵,既然鬼先生胆大如猪,何不干脆过来坐坐?鬼先生你可是宗主大人的心腹亲信,不会跟我一样胆小吧?或者是仆随其主,宗主大人他也是这般胆略?”

鬼卫邦皱了皱眉头立即说道:“切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样罢,鬼某过去与你聊聊!”

这个时候,公孙良双手各抓一尊石凳走了出来,轻轻放在了我与鬼卫邦的中间……

双方坐下以后,我立即开门见山、直入正题:“听说贵宗主珍藏有《少俞遗方》,可以治愈恐水病,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

鬼卫邦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同样也是非常直白地说道:“这个当然!不过司马子长当年曾经说过,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胡先生与我们黄泉守墓人并无恩义交情,我们自然没有凭白无故出手救人的道理吧?”

我觉得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比打哈哈绕圈子痛快多了,于是我也赶快很是诚恳地回答说:“我理解。如果能

够治好我朋友的恐水病,我承诺将来与你们宗主对阵的时候绝对不会用火枪火器那一类的东西;另外,如果需要米粮布匹等物的话,我们可以多多奉上、投桃报李。”

鬼卫邦摇了摇头:“我们黄泉守墓人不需要你的米粮布匹之物,也不相信誓言承诺那些东西。”

我立即说道:“看来鬼先生也是一个痛快之人。这样吧,我们不必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请鬼先生直接说出宗主所要的条件就好。”

“痛快!”鬼卫邦笑了笑,继而一本正经地开出了条件,“其实很简单,人世有代谢、往来成古今,只生不死有违天道,就连淹死鬼想要投胎还需找个替死之人呢。所以,若是想要救回本应魂赴泉台之人,那么自然必须有人代她前往泉台。”

我坐直了身体注视着鬼卫邦:“鬼先生认为谁代她前往泉台比较合适?”

鬼卫邦也是直直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宗主认为,只有胡君尧胡先生比较合适。”

对于这个情况,我心里面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我摇了摇头,建议他不妨再换一个条件。

鬼卫邦笑着摇了摇头:“以前听闻胡君尧如何重情重义、义薄云天,看来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真的到了关键时候,原来君子义士同样也是贪生怕死啊。”

我很是坦然地回答说:“好生恶死人之常情,更何况现在的胡君尧之命不只是胡君尧一个人的,所以,麻烦鬼先生再换一个条件吧。”

“好!”鬼卫邦抬手摸了摸下巴,“除了胡君尧胡先生以外,还有一个姓聂名晓婧的姑娘也是可以的。除此之外,尊口免开、不必再谈。”

说完这些,鬼卫邦昂着脸站了起来,看样子准备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