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霍司宴听到了刚刚的对话。

大概是隔得太远,我竟然能够感受到他身上布满悲伤。

我暗自嘲笑自己傻,霍司宴简直就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怎么还会悲伤呢?

霍司宴踱步走进来,再一次向我确认:“他刚刚说你会不孕?”

“对,”我强硬的说:“这就是你的梦想,以后再也不用让我做避孕措施了。”

“这是哪个糊涂医生说的,我要去找他!”霍司宴不敢相信:“一定有办法可以治好。”

“霍司宴!”我看向窗外的绿叶,充满着生机:“求你了,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那些避孕药都是你让我吃下去的,现在何苦惺惺作态?”

我很想当一个母亲,他剥夺了我这个权利。我无话可说,毕竟当初是我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可如果,他现在又在我的面前上演一场鳄鱼眼泪,这就纯属恶心我。

“我…我,清禾…”霍司宴结巴的开始解释:“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

“那你的本意是什么样的?”我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我…我也不知道,”霍司宴眼眸里露出一抹心疼:“可我真的不想这样。”

我把被子拉上来,闭着眼准备睡觉:“这件事情就算和你无关,也是因为你才成为这样,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不用再来和我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你也说过,报告会有人送到你手上。”

霍司宴什么时候走的我很清楚,心里压着大石头根本睡不着。

门又开了,我懒得睁眼:“霍司宴,你还要我说多少回才能够听明白?我不想见你。”

“架子变大了,刚教给你的规矩都忘了?霍家得媳妇第一要紧的就是不能顶嘴。”

这个噩梦般的声音,我即便死了,都能够记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顾月月在一旁帮腔作势:“不过,沈清禾你还是有点手段的,昨晚司宴来,今天早上他又来看你。真是厉害。”

我没有说话,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

我这种态度让婆婆很不满意,上下打量病房:“住的也很不错,看病看出来什么,医生怎么说?”

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我刚张嘴,婆婆的手机就响了,仿佛换了一个人,声音温柔:“是,我也刚到,你先过去吧,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婆婆吩咐顾月月:“我先去看另一个朋友,你在这等我。”

敢情不是过来看我的,只不过是顺路而已。

顾月月在她面前时,还要装出几分温柔听话的样子,现在一走,本性就藏不住了。

“你离司宴远一点,听到没有?他下一次再来看你,我和你没完。”

白月光居然也会有危机感。

“他非要来,我有什么办法?顾月月你应该说一说你自己,假如你有本事让他不来,他还能长出翅膀飞过来?”

我平时都让着他顾月月,从前是忍气吞声,而后是为了能够顺当离婚,现在已经不想那么多了,反正都已经生不出孩子了,一定要让自己心情好一点。

“你敢嘲讽我!”顾月月对于我说的话跟是意料之外。

“是又怎么样?”我缓缓地说出实情:“霍司宴喜欢你,深爱你,可你是不是也有危机感?万一哪天他不喜欢你,你怎么办?”

顾月月再也顾不得其他,上来揪住我的头发,甩了一巴掌。

霎那间,我感觉脸好疼,好像有液体流出来。

也是,那么长的美甲,就算把我的脸刮破了,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