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惜惜眼底不禁流露出几分冷色,心底更是看不上姜宜笑。

她不过就是个古代女子,这么不守妇道,勾勾搭搭。

也不知道那男人是怎么看上她的?

陈惜惜想起宋景行俊美的脸,心下嫉恨。

姜宜笑不过就是长得好看些,若是没了那张脸,谁看得上她?

她抬脚往回走,对身边的丫鬟问道:“府上对红杏出墙的女人,是怎么处理的?”

丫鬟一惊,“这……这,若是谁家女眷红杏出墙,定然会告诉其娘家,将其休弃,送去尼姑庵。”

陈惜惜得意挑眉,加快步子。

……

姜宜笑回府,刚回屋里还没歇口气,就想起宋景行刚才那句话,于是对春杏问道:“上次给谢明钊做衣裳的软绸可还有?”

春杏迟疑片刻,回答道:“这几日正好送来些,还没来得及给小公子送去。”

那软绸难得,谢明钊肌肤娇嫩,内衫从来都是用最好的桑蚕丝织的布做成。这些料子是姜宜笑费了功夫找绣娘织的,匹匹贵如金。

“先拿来吧,我琢磨琢磨,明日找个合适的绣娘,给满满圆圆都缝一件内衫。”

姜宜笑温和转头问小五道:“你可知道你家小姐和公子穿衣的尺寸?”

小五点头,流利地报出尺寸。

姜宜笑应声,等料子送来时候又量了量,倒是正好能做这两个孩子的内衫。

刚放下软尺,门忽地被推开。

姜宜笑下意识拧眉,抬眼看向门口。

谢明钊走进来,幽怨地看着她。

几日不见,谢明钊原先圆润的小脸竟是消瘦了一圈,不见原来的可爱。

姜宜笑顿了顿,谢明钊目光在她手上的软尺上停留片刻,见桌上的布料,这才暗暗松口气。

母亲还是在意他的,还记着给他做衣裳。

谢明钊猛地松口气,对上姜宜笑,便又忍不住抱怨道:“母亲日日闲着在屋里做女工,倒不如来看看我。”

姜宜笑被他语气中的理所当然气笑了,眉眼间染上几分寒霜,“闲着?你就是这么对你母亲说话的?”

谢明钊僵了一下,随即却反问道:“可父亲和惜姨都是这么说的,有什么错吗?母亲本就只懂些后宅的事,清闲得很,父亲却需要在外日日忙碌。”

姜宜笑心底失望。

她没想过自己会生出一个这样的儿子。

他如今这样,固然有陈惜惜和谢允北的引导。

可姜宜笑没忘记,谢明钊是她亲手带大的,她从小悉心教导,教他为人处世,教他分辨善恶。

几句话就让她悉心的教导全然化作灰土,姜宜笑只能将这归结于他本性就是这样。

她抬眼,对丫鬟道:“将小少爷带出去。”

她不想和他继续理论,却不想谢明钊以为她是心虚,顿时扬声道:“难不成母亲是觉得我说错了?”

姜宜笑冷下脸,站起身居高临下俯看他。

谢明钊对上她眼底的冷色,心竟是不自知地一慌,下意识后退一步。

“谢明钊,你原先每日的药膳都是我亲手所做,谢家的事务全都由我料理。无论是你父亲和其他家的往来送礼,还是你们的吃穿用度,无一不经过我的手。”

姜宜笑为过去的自己可惜,眼底蓄满失望,“甚至我还得仔细补贴家用,张罗着铺子挣银子。”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这就是你口中的闲着?”

谢明钊张了张嘴,顿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自然是知道姜宜笑忙碌的。

他原先还未搬出她的院子时,日日都见流水般的人往往来来,半夜睡眼惺忪时还能见她点一盏灯,坐在桌前拧眉沉思。

可……

他想起陈惜惜的话,还是抿着唇没说出那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