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笑心底忍不住冷笑,面上神情却更冷。

一笔勾销,原谅她?

他有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

姜宜笑一时间被谢允北这句话恶心得抿唇,拿起一旁的茶水浅啜一口,才压住那一股反胃。

“笑笑。”

谢允北见她愣住,还以为她默许,于是直接伸手要抚上她的脸。

姜宜笑一躲,猛地起身后退,冷淡道:“谢大人说笑,如今谢家当家的是陈惜惜,主母自然也是她。”

“笑笑!”

谢允北声音稍重,“你不要再使小性子,我如今这般地位,后院怎么可能还如原先一样,只有你一人?”

“是了。”

姜宜笑唇角微扬,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你原来也承诺过,此生绝不纳妾,只我一人。你刚违背诺言,又许下新的承诺,难不成我还要信你?”

谢允北脸色一僵,觉得丢了脸,顿时面色一沉,“姜宜笑,你也清楚我如今的身份,若是再闹下去,你就不怕的休了你?”

姜宜笑忽地噗呲笑出声,看着他淡声道:“那你休。”

她清楚,谢允北就是将她贬妻为妾,都不可能休了她。

如今她父母双亡,手上拿着姜家的全部家产,他如何舍得放走一个金疙瘩?

姜宜笑思及此,眼神更冷。

这更好,他舍不得休她,更不愿给和离。

但她都不稀罕,姜宜笑要休夫!

“你!姜宜笑,是你不要这主母之位的!”

谢允北恼羞成怒,对上她眼底的清明,莫名心底发虚。

但姜宜笑父母双亡,除了谢家,她又能去哪里?

谢允北想到这里,心里又安定下来,故作冷漠道:“你自己好好反思。”

姜宜笑看着他无能狂怒,眼底流露出几分嘲意。

……

一夜结束,陈惜惜脸色憔悴,一身脏得像是刚从泔水里捞出来,又酸又臭。

她从谢明钊的院子里出来,连忙收拾了一会儿就去找谢允北。

今日谢允北休沐,她若是不去,就怕姜宜笑将人勾走了。

跨进门,她看见谢允北就在院里走神,不由得心底一松,委屈上前道:“表哥。”

“惜惜?”

谢允北惊讶,陈惜惜却已经扑进他怀中,“我照顾了明钊一整夜,还没休息。”

谢允北被她突如其来的怀抱弄得一僵,有些无措地愣了愣,心底却有些受用。

陈惜惜一个青春正好的少女对他这般热情活泼,他一个男人,如何拒绝?

陈惜惜见他不吭声,继续道:“不过为了明钊和表哥,我就不累。”

“惜惜。”

这次谢允北的声音柔下来,将她揽入怀中道:“辛苦你了。”

陈惜惜心底得意,面上却还是道:“表哥多抱抱我,我就不委屈。”

“你这姑娘。”谢允北被她大胆的话语惊得语塞,回过神不由得宠溺一笑,“你啊,下次不要在旁人面前说这些话。”

院里的下人闻言,鼻观眼眼观心,连忙退下。

两人抱在一块儿,互诉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