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后悔!

但是到底是不后悔,还是不敢后悔?

谢明愉不敢深想,直直跨进门,问了谢允北在何处,就哭着跑过去。

“哥哥!高家那些人要休了我!高兴源这个负心汉居然将我送回来,让我在家里好好反思。”

谢明愉横冲直撞,谢允北不自知地拧眉,眼神微微有几分冷沉。

“成日吵嚷,成何体统?”他冷声,直直望着谢明愉,“既然他没说要休你,你就老老实实待着。”

谢明愉没想兄长对她这么冷淡,顿时僵在原地,想闹,却听谢允北冷冷道:“回去你自己的院里,若是你再闹,我就当谢家没你这个女儿。”

她被谢允北的眼神冻住,一步步退出他的房。

谢明愉退出院子那一刻才忽地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高兴源纳妾时,也是这般急匆匆地跑回家,跑到了姜宜笑的院子。

母亲劝她大度,哥哥拧眉不语,只有姜宜笑温声细语安慰她,最后上高家为她讨了道理,让高兴源将烟花之地带回来的女人送出去。

谢明愉骤然僵在原地,良久才擦擦眼睛泪水。

她后悔了。

……

眼看着事事顺利,姜宜笑只觉得自她离开谢家后,做事如有神助,就连腰上的暗伤似乎都在渐渐恢复。

望着窗外蒙蒙细雨,她忍不住伸手撑了一下腰。

“小姐可是难受,奴婢现在就去为您拿汤婆子。”

“不是,这次不疼。”

姜宜笑许久没这么轻松过,甚至从桌前站起身走了两步,“我听着声儿才发觉下雨了,原来可是我的腰比耳朵先知道。”

春杏听得欢喜,笑得合不拢嘴,“真好真好!姑娘就该过得健健康康!”

这伤还是她生谢明钊时月子没坐好留下的,之后又时时操劳,越发严重。

却不想离开谢家约莫一月,旧伤就渐渐痊愈,姜宜笑只能将这归结于人逢喜事精神爽,于是面上笑意更深,抬眼笑道:“不说了,快去看看东西可准备好了。”

“过几日去秋猎场,少不了山路,得仔细检查马车。”

上次得了陈惜惜的教训,姜宜笑如今做事更是小心。

不过上次谢府被陈惜惜砸得只剩一辆,也不知这次秋猎他该如何狼狈?

姜宜笑有些幸灾乐祸,要一会儿才将面上笑意压下去。

上次秋猎时,她因为谢明钊生病而只能留在家中,于是谢允北就带着他母亲和陈惜惜一起去了,算算日子,这两人怕也是那段日子彻底勾搭上。

这次就不一样,她上次是留在家中被孩子牵绊住的弃妇,这次却是圣上亲封的宁安县主,能堂堂正正跟着依仗去秋猎场。

她回过神,又忙活了一会儿用完晚膳,听着窗外雨声渐大,打算歇下。

刚脱去外衫,她就听见一阵稀碎的哽咽,顿时心口一紧。

是宋安宁的哭声,她怎么了?

姜宜笑连忙披上外衫,开门,正好对上小五怀中哭得双眼通红的宋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