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在歇息。”

“带我去见她!”

陈惜惜有些慌了神,现在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多冲动,一时间懊悔不已。

她必须得想办法求得太后娘娘的原谅!

宫女拦不住她,又担心她怀着身子,真的出什么差错,于是不得不带着她去求见太后。

“娘娘,今日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见到姜宜笑便忍不住慌了神。”

陈惜惜跨进门便跪在地上,哭得凄惨,“可我实在是害怕,姜宜笑曾给夫君生了孩子,明明说好和谢家一刀两断,可今日我又见她和夫君走在一起。”

“娘娘,我无父无母,腹中还怀着他的孩子,若是夫君反悔,让姜宜笑回来,那我和腹中的孩子岂不是走投无路?”

陈惜惜是真的害怕,说话间,甚至不住地颤抖,脸色一点一点白下去。

上首的太后眼神微沉。

身为后宫女子,她如何不知道陈惜惜的心思?

可她顶着这么一张脸,这张午夜梦回时让她心悸的脸,她如何冷静得下来?

陈惜惜听不见她开口,更是眼泪鼻涕唰唰掉,“我,我只是害怕,娘娘能不能不要怪我,我真的知错了。”

太后沉沉叹口气,“哀家知道,你还怀着身子,先回去休息吧。”

陈惜惜猛地抬头,太后脸上不见刚才的冷色,又带上几分和原先相似的恍惚。

她这才真的开始想知道太后为什么对她这般容忍。

退出门,她忍痛褪下手上的银镯,递给夏嬷嬷,“嬷嬷这几日辛苦,我也不麻烦您别的事情,就是想要问问,娘娘为什么见着我时总是走神,她为什么第一次见我,就这般温柔?”

夏嬷嬷没接,陈惜惜前几日还趾高气昂,将她当做下人一般使唤,今日受了教训才晓得找她。

她可不是什么召之即来的角色。

她面上神情不变,对陈惜惜淡淡道:“娘娘的私事,不是老身这种下人能多话的。”

陈惜惜一咬牙,她不就是嫌少吗,还装得这么高大上!

“这是我该孝敬您的,您伺候娘娘辛苦。”

她肉疼得不行,拔下发髻中的金簪,这金簪还是谢允北送她的。

她来京城时没带什么东西,入了谢家倒是开始富裕起来,甚至惹得其他家贵女艳羡。

可那都是姜宜笑和谢允北和离前!

姜宜笑和离之后,将她送给陈惜惜的首饰衣裳全都收走了,一点都不给她留,就连谢允北用账上银子给她买的物件,都一件不留。

陈惜惜想起来就恼火。

“您说笑,这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夏嬷嬷冷淡,“您请回。”

陈惜惜被她的态度气了个仰倒,愤愤白她一眼,才回了帐子。

不就是个下人吗,等她得了太后喜欢,一定要让她知道谁才是主子!

“娘娘,刚才陈惜惜问了您为何对她这般亲近,老身并未多言。”夏嬷嬷回来,眼神间微冷,“您真的要将她留在身边?”

太后沉默,片刻才回答,“太像了,夏荷,哀家如何对这样一张脸狠下心。”

“那若是陈惜惜执意要用您去对付姜宜笑呢?”

太后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