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喜酒,喝谁的喜酒!”王百万被我这么一说,整个人都愣住了,毕竟他家里才从喜事变白事,现在又要请人来喝喜酒,而且还是请纸人,那不是喝鬼的喜酒么。

“不行啊,陈宣,陈大师,我儿子绝对不能的,他虽然是个傻子,但是他和秀莲都没拜过堂,其实都不是夫妻的,如果……他这辈子就完了啊。”王百万的面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一直在那里摇头。

没错,他说得很对,他是完全想多了,我冷哼了一声,说道。

“你那个儿子想娶秀莲,我还不愿意呢,放心吧,不关你儿子的事,你先去请稳婆过来,这个到底能不能喝喜酒,还不知道呢。”说完之后,我又故意补了一句。

“你最好还是祈祷能够喝了这顿喜酒吧,不然的话,你家的亲戚怕是就得来给你披麻戴孝了。”王百万听见这话,一咬牙,一跺脚,整个人都吓慌了,赶紧派人半夜三更的去请城里口碑最好的稳婆去了。

我则是走回秀莲的屋子里,发现十胯子已经将秀莲放到了床上,然后用红布盖住了秀莲的头,他则是傻乎乎的坐在秀莲的身边,抓着秀莲的手,十指紧扣,傻呵呵的发笑。

看见我进来,他

才站起身来,说道。

“大哥,接下来怎么办啊,刚刚我听到有人在后面叫我,好像是你的声音,但是我又不怕是小鬼捣乱,所以没敢回头,没出什么事情吧。”说起这个,我现在心里还有些惴惴不安,现在秀莲已经背回来了,那个缝尸匠如果要和我继续斗下去的话,肯定还会有后招的。

“十胯子,你别担心,今天晚上等稳婆来了之后,你记住,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在秀莲的身边,哪里都不能去,我怕今天夜里不安稳。”十胯子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看了看我手中的桃木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笑了一声,将桃木剑递了过去,说道。

“会用!”他点了点头,毕竟这段日子里他跟在我身边,没事的时候就会把李瞎子留给他的拿出来看,好歹李家以前也是内江湖的家族,比六阴门也丝毫不差,里面记载的术法自然很多。

反正我拿着桃木剑用处也不大,这就直接给了十胯子,万一遇见什么小鬼进来,他也好有个法器傍身。

我和十胯子坐在屋子里等了一会,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王百万还在喊。

“陈大师,陈宣大师,稳婆我请来了,你快出来吧。”我

看了十胯子一眼,示意他就守在秀莲的身旁,然后走出了房间,发现一个大概七十多岁的老太婆跟在王百万的身后。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个稳婆让我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似的,特别是她的眼神,总感觉似曾相识。

这种感觉一闪而过,我也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稳婆,毕竟我城里都没来过两次,家里又没有女人,怎么可能见过她呢。

我摇了摇头,将这稳婆叫到了一边,说道。

“不知道怎么称呼。”“叫我李老太就行了,他们都这么叫我。”听着她的声音,我心中更是奇怪了,这声音古里古怪的,像是捏着喉咙在说话一样,总觉得有些刺耳,难听得很。

不过我当时也没在意这么多,毕竟声音难听的人一抓一大把,这才看了王百万一眼,他立即会意,说道。

“陈宣大师,你放心吧,李老太是城里最好的稳婆,办事牢靠,经验丰富,而且守口如瓶,绝对不会去外面瞎说的。”我点了点头,毕竟今晚的事情,一般人肯定接受不了,万一这稳婆被吓到了,出去风言风语的胡说八道,到时候才是麻烦。

我看向那个李老太,越看越是觉得有些眼熟,说道。

“李老太,今天请你过来,不是让你接生的,是想让你帮忙验验一个女人,是不是处子之身。”听见我这话,李老太有些狐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这是不是处子,试过就知道了嘛。”我尴尬的挠了挠头,顿时有些尴尬,王百万大概也知道我要验的是谁了,顿时也是闷着不说话。

试!

这个怎么试,秀莲现在还是个女尸,难道我能让十胯子直接硬来和她做那事儿啊,这不是把十胯子往死里坑么。

“李老太,这女人有点特别,所以不能试,还得麻烦你了。”“有什么特别的,哪个黄花大闺女不是这么过来的,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赶紧说吧,有什么不一样的,大半夜的不睡觉,非把我老太婆叫来,这工钱可得按说好的,给双倍才行。”“放心,放心,工钱绝对给双倍,不会少了你一个子。”王百万在旁边搭腔,然后看向了我,我才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

“今天要验的不是一个活着的女人,而是一个女尸。”在我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本来以为这个李老太会很惊讶,或是奇怪的,可是她太镇静了,镇静得都有些不正常了,似乎早就料到了似的,竟然让我忍不住问

道。

“李老太,你是没听清楚么。”“哦。”她突然像是才缓过神来似的,有些奇怪的哦了一声,说道。

“这有什么,以前我做仵作的时候,不一样给女尸验过么,放心,这些都是小事。尸体呢,赶紧带我去吧。”听见这话,我心里头就放心了,不过她刚刚的神情还是让我觉得有些玩味。

“这边,就在那屋子里。”我指了指秀莲躺着的屋子,这李老太看了我一眼,在她低头的瞬间,眼中似乎闪过了一道狡黠的亮色。

我和王百万站在外头,这种时候,我和他自然是不好进去的。

不过,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赶紧喊了一句。

“李老太,你东西带来了没有。”他被我这突然一喊,停下了步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什么东西。”“人皮鼓啊。”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出这个话,但就是这么鬼使神差的喊了出来。

这一瞬间。

我心中猛地觉得不对,他娘的,我们这地方几十年都没有女仵作了,这稳婆刚刚那话是个什么意思!

我这才恍然大悟,发现原本看起来腿脚还不太利索的李老太突然将外面的黑色罩衣朝着我一甩,然后猛地就撞开房门冲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