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什么狗屁齐公公,分明就是先前收了宋氏的银子,为了讨好她故意针对他们母子。

鼠目寸光的腌臜货,连谁是龙谁是虫都分不清,活该一辈子当个伺候人的阉人!

齐公公取出圣旨,清了清嗓子,格外大声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若是连一家安定都做不到,何谈保家卫国?望林卿家趁着养伤之际,多加约束府中之人,莫要再让朕失望。”

“臣遵旨。”林庭风忍着后背疼痛,双手高高抬起。

看着他疼得满头大汗,齐公公并未直接将圣旨给他,而是幽幽提醒道:“大将军,陛下今日震怒,砸了一方平日最喜爱的砚台,还望大将军莫要辜负皇上的一番苦心。”

林庭风惊出一背的冷汗,忙道:“多谢公公提点,本将定然铭记在心。”

林老夫人跪在旁边,轻轻拉了他的衣袖,小小声道:“诰命。”

自古以来,只有官员家眷因其功勋获封诰命的,哪有封了之后还要收回的,这要传出去,她往后岂不是成了这满京的笑话?

闻言,林庭风陡然沉了脸色。

不待他开口,齐公公笑了,“老夫人这话的意思,莫不是想请陛下收回成命?”

“若是能收回……”

“闭嘴!”林庭风厉声打断她。

林老夫人回神,也不免觉得心惊,方才她怎会觉得这个阉人带着笑意便是好说话?

是宋氏,定然是她!

对上她怨毒的双眸,宋言汐神色未变,满脸都写着坦荡二字。

老夫人不免在心中咒骂她太会装,认定了是她动的手脚,迫不及待道:“公公,我要状告宋氏,胆敢对自己的婆母下毒,齐心当诛!”

“竟有此等事?”齐公公看向宋言汐,“永安郡主,方才林老夫人所说的话,可是真的?”

“你如此问她自然不会承认!”

林老夫人说着,自顾自站起身来,“我这儿媳妇,最是擅长演戏,京中的戏班子加起来怕是都比不过她一人。”

“母亲……”林庭风伸手制止,却拉了个空。

见齐公公愿意相信自己,林老夫人顿时来了精神。

他可是御前的人,同他说了,不就相当于告诉了皇上?

到时皇上一怒之下,夺了她的郡主位分,日后看她还如何得意的起来!

这么一想,林老夫人更来劲了,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落起宋言汐的不足之处。

“自宋氏入府,老身便念着我儿不在府中,担心她受委屈,一日也不曾喊她来站过规矩,晨昏定省更是没强求过。”

府上中馈她入府第二人便交到了她手中,将军府如何,全凭她一人说了算。”

你让她摸摸良心问问,我这个做婆母的,可有何处苛待于她?”

一番话说下来,林老夫人委屈的直接哭了起来,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我知道她出身名门,往日里瞧不上将军府的门楣,可不管如何说,我也是她的婆母啊!”

在场众人的脸色皆变了变。

邱夫人更是直言道:“林老夫人慎言,不敬不孝婆母,依我大安律例可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