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宋言汐又做了什么,凭什么与她相提并论?

她想不通!

压下心中的愤懑,庄诗涵挤出一抹笑道:“永安郡主乃功臣之后,又心怀大义,如何配不上一块区区令牌?”

宋言汐懒得去管她话中有话,催促竹枝,“还不快去将令牌取来,莫要让诗涵郡主久等。”

“不急!”庄诗涵赶忙制止,咬了咬牙道:“只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说错了几句话罢了,跪也跪了,骂也骂了,不必再惊动皇上了。”

闻言,宋言汐果断拒绝,坚持要入宫。

庄诗涵有些恼,压低声音道:“我作为苦主都不追究,你莫要蹬鼻子上脸,真要闹到御前,你这小丫头有没有命在都两说。”

听着她暗含威胁的话,宋言汐眼底冷意渐深,一字一句道:“公道自在人心,陛下乃当世明君,听完了全部的事情经过,定会分辨出是非对错。

赔礼道歉也好打板子也罢,该罚的,我们主仆二人奉陪。”

“你!”庄诗涵涨红了脸,已然反应过来自己被架了起来。

一旦闹到御前,皇上必然会让人查明今日之事,知道是她前来挑衅在先,到时就算是皇上有心偏袒她,也免不了要给宋言汐一个交代。

可要是不去,岂不是直接告诉她们主仆二人,她是心虚觉得怕了?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何曾受过这个委屈?

见她不肯走,宋言汐不耐催促,“劳烦诗涵郡主快一些,再晚半个时辰,宫门便要落锁了。”

庄诗涵更气了,咬着牙问:“你就当真不管这小丫头死活?”

竹枝抢先道:“我命的是姑娘给的,姑娘何时想要,只管拿去就是。”

“你怎得这般没骨气!”庄诗涵瞪圆了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竹枝都被她这话给问懵了。

同姑娘比起来,骨气又算什么东西?

如果不是遇见姑娘,她们四个可能会被人牙子卖到青楼接客,或是养几年卖给大户人家做个通房,最最幸运的也只可能被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

放眼大安,又有哪家的主家将丫鬟当人看,甚至还准许她们跟着主子读习字的?

别说姑娘是故意这么做给诗涵郡主看,便是她真要罚她,那也是她方才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应得的,她不后悔。

就算重来一次,她也照骂不误。

看着毫无反应的竹枝,庄诗涵气得掐了掐掌心,放软了语调道:“方才是我一时情急,言语多有冒犯,这小丫头不过是忠心护主,并无错处。”

宋言汐掀了掀眼皮,问:“不知郡主说的是方才哪句?”

刚刚说了那么多,她记不住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可庄诗涵对上她那双淡漠的眸子,直觉告诉她,宋言汐一定是故意的。

同时她更清楚,眼前这个女人若是疯起来,是真有可能不管不顾的闹到御前去。

那日皇后宫中来人,已然隐晦的表示皇上对风哥以军功求赐婚一事不快,成婚前绝不可再生事端。

庄诗涵横了横心,硬着头皮道:“方才是我失言,不该拿让你嫁给曹威这种事来说笑。”

话音刚落,她就见面前的竹枝突然冲着她福了福身,恭敬道:“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