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去病从死囚中带出来随军征匈,第二代骠骑营的得力干将,

伏海将军陆博德问道。

“兜啊,接着在这兜圈。”

“是,将军。”

霍去病脸上抹着尘土黑泥,侧靠在粮车上,他屁股还有伤,不能坐实,

武帝时,押粮输运的车马只配备搬运的劳役,从不配押车的士兵,

刘小猪锱铢必较,

押车的士兵多了,他们就得吃粮,能省则省,运粮的劳役都要自带粮食。

一伙乡勇若是动了歹心,甚至能轻松将这大几万石粮食劫下,

但,从来没有过。

没人敢这么干。

哪怕是山贼,虽然人家干得是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但人家也能分得清,

腰带上绑一个脑袋和绑一家人脑袋的区别。

劫刘彻的粮,抢刘彻的钱,几条命啊,敢这么嚯嚯?

“这地方真打不了啊...”

霍去病眯起眼睛,遥遥望向济北。

路博德点头,跟大臂一般粗壮的脖子晃荡,

“将军,凭这些人手,攻城是做梦。”

济北国境内依山傍水,天险横支,再加上现在平原水患,各河流线都肉眼可见的涨了起来,别说了渡河,连涉河都过不去。

“是呗。”

霍去病从路博德手中抢过大饼,自己吃了起来,

“谁烙的,这么香?”

“俺娘烙的。”

“还有吗?”

“没了,这是最后半个。”

霍去病深深看了路博德一眼,

“我要是从你身上再翻出来一个,我就揍你。”

路博德可怜巴巴的看向霍去病,又是扭捏的从怀里掏出一包布,捏着兰花指小心翼翼揭开,里面是四五张油亮大饼。

香气扑鼻。

霍去病把大饼抢过,放在两人中间,用手张开测量距离,

“一拃,两拃,三拃。

你这边也是,一拃,两拃,三拃。

都一样长啊,我可摆在正中间了,一起吃。”

路博德幽怨的看向霍去病,

“将军,都吃完了,下顿吃什么?”

霍去病抓起两个大饼,赶紧狼吞虎咽塞进嘴里,

远处尘土飞扬,一队兵马飞扑而来,

霍去病嘴里喷着饼渣,饼渣如雨,糊在路博德的脸上,

囫囵不清的说道,

“下顿进城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