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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西北角的一处小府邸

灯火迷眼,看得让人迷醉。科馆一出煤油灯,因其便利安全受到广泛喜爱。唯独是定价过高,毕竟物以稀为贵,但勋贵之家基本都有,

此府邸却不同,仍全用蜡烛,还是用得结婚时的大红蜡烛,让人血脉偾张,

屋内更是有些诡异,

围坐一桌,三人正在用晚膳,两男一女,正中细眉长眼,男生女相,眉眼间又充满暴戾之气的,就是公孙敬声,

另一男人是仆射张景,而那美妇人便是中郎将唐蒙的遗孀宋氏,

寻常待客都有厢房,客人若尊贵,主人家重视,就迎到主厅,而现在,桌旁就是一张大床榻,没有说,待客待到这儿来的。

张景给公孙敬声倒酒,公孙敬声大口大口喝着闷酒,张景与宋氏交换一个眼神,讨好道,

“老大,您是有烦心事?要不让我夫人为您捏捏肩?”

公孙敬声大手一招,

“来!”

宋氏脸上一喜,媚眼如丝,贴在公孙敬声身上,帮着捏肩搓身,看这熟练程度,这并不是第一次,

公孙敬声不理宋氏,看向张景,

不解道,

“你那些族人,都因盗陵案被抓到了诏狱,霸上军营又押着一大批,你却在这喝酒吃肉,脸上看不到半分愁色,你这人是没心肝?”

张景在心中暗呸了一声,

谁还能比你冷血无情?还在这说上我了!

心里这么想,可张忽嘴上不敢这么说,

只能讨好笑道,

“老大,我跟了您这么多年了,明人不说暗话。没什么可操心的,法不责众,陛下是仁君,也不能把这些人全杀了,您说是不是。

当然了,生出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人扛罪,那轮到谁,就算是谁倒霉了,反正都是大家大业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也压不到我头上,

我没那么大能力,您说我操那闲心干什么?还不如在这陪您喝酒呢。”

“呵呵,你倒是看的透。”

宋氏手上一重,捏疼了公孙敬声,公孙敬声大怒,反手,一巴掌将宋氏抽倒在地,宋氏捂着脸,轻咬嘴唇,望向公孙敬声,在旁的张景也是起身,默默退到房外,留出一道门缝。

“他妈的!回来!”

公孙敬声又把张景招呼回来,张景大失所望,宋氏眼中更是难掩失望,

“老大,今天不来了?”

公孙敬声算是彻底把脸喝红了,踉跄起身,身子左摇右晃,摔倒在宋氏身上,宋氏哎呦一声,公孙敬声又是嘟囔骂了两句,

“扶老子起来!”

仆射张景赶紧搭手,把公孙敬声扶起来,

“老大,您这是……”

公孙敬声用胳膊环住张景的脖子,

问道,

“我进府时,没人瞧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