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冻成雪人的杨逸之毫不犹豫就把斗篷披到身上,他都要冷死了,现在大脑根本无法转动,他现在只想暖和点。

斗篷披上后过了一会他才开始回温,也是这时候他才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他像个小狗一样到处都嗅了嗅,最后发现这股淡香是斗篷上散发的。

平时对香味不敏感的杨逸之还是第一次起了兴趣,他现在迫切想知道这股香味到底是什么。

只可惜马车已经走远,路上只留下车辙的痕迹,他想问都没得问。

此时的马车里咳嗽声阵阵响起。

“咳咳咳。”

玲珑急的眼睛都红了,轻轻给南芷柔拍背顺气,不忍道:“小姐,您这是何苦呢,您本来身子骨就弱,刚刚那冷风一吹,今晚估计又得烧起来了,那人我看身形是个男子,冻一下也不会出什么事,可您不一样啊,本来这病就没好全,现在这一冻可就难办了。”

“我没事,咳咳咳。”南芷柔轻声安慰着玲珑,她勉强挤出个笑容来,偏偏身子骨不争气,那喉咙间的痒意根本压不住,“咳咳咳。”

“小姐,您就别开口了,先喝点茶水压压喉咙吧。”玲珑无奈的递过来一杯茶水。

她和小姐一同长大,虽然一个是主一个是仆,可小姐一直把她当姐妹处,这些年两人相依为命感情早就胜过主仆之情,现在看着小姐咳成这样,她这心里也不好受。

南芷柔把茶水接过,她才喝了一小口就猛咳起来,整个人小脸都咳的发紫了,可咳意越来越压不住。

玲珑不知道怎么喝了茶水咳的更猛,平日里明明不是这样的啊,她忍着哭意给南芷柔拍背,轻声喊着,“小姐,小姐。”

等南芷柔终于不咳已经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这一咳不止把玲珑吓了一跳,也把自己咳热了,她常年冰冷的手脚居然开始变的暖和。

她勉强的扯着嘴角笑了笑,老天爷还是不想要她的命的,每次她都觉得自己要病死的时候,总是能好起来,不过她觉得自己也是在苟延残喘罢了。

玲珑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现在正愧疚着呢,她觉得就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姐,不然小姐根本不用受那么多罪。

南芷柔轻轻拍了拍玲珑的手安慰道:“我没事,不过是刚刚咳的急了而已,现在都好了,玲珑你不必自责,毕竟我身体怎么样我心里有数。”

“可小姐您是喝了我倒的茶才咳的这么厉害的……”

“那也不关你的事,我们车里有没有炉子,那茶水冷是自然的,你也不可能把她捂热不是吗。”南芷柔笑的淡然,只有玲珑知道这是长年累月的折磨才能把人的性子磨练成这样,在她以前的记忆里,夫人还在世的时候经常说小姐是个娇气包,浑身上下就跟豆腐似的碰不得,一碰就哭一碰就留印。

可现在的小姐依旧脆弱,但已经不娇气了,因为已经没人能护着她了。

玲珑感觉眼里又泛起泪意,她赶紧转身擦干眼泪。

现在小姐身边只剩下她了,她绝对不能倒下。

南芷柔没留意到玲珑的小动作,她在回想刚刚杨逸之的狼狈模样。

十年了,他高了也壮了,可那张脸她一看就能认出来。

心里泛起的阵阵涟漪被她强行压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杨逸之回到杨府时非常狼狈,守门的家丁差点没认出他。

在家丁眼里杨逸之活的特别讲究精致,什么都要做到规整,说是吹毛求疵也不为过,这还是他首次见大少爷这么狼狈……

不,凌乱呢。

他默默收回打量的视线,他这眼睛还想要的,不该看的东西他不敢乱瞟。

杨逸之虽然回来的艰难,但他一路上闻着那股香气仿佛有了支撑,不知不觉中他都走到家了。

此时家丁对他现在这副模样心里有什么想法他已经无暇顾及,他急着要去找他爹呢。

结果他人还没找到,就在半路上遇到他娘。

他娘看到他那一瞬间震惊的说不出话,紧接着他娘就哭了。

杨逸之脑子现在还不太灵光,等他手忙脚乱跑去过想安慰时,他那冰凉的手一不小心就把他娘冰到了。

他忘记自己刚刚从外头回来,现在整个人温度就跟个冰块似的。

“我可怜的孩子啊……”何燕英哭的悲切,她握着杨逸之的手怎么暖都热不起来,她哭的更大声了。

“是不是你爹又逼你了。”何燕英抽噎着,她自己还没整理好心情,急切的就想帮杨逸之撑腰,“娘找他去,娘这就为你做主去,他再怎么专断也不能这大冷天罚你在这冰天雪地里站着,太过分了!”

知道他娘这是误会了,杨逸之急忙阻止,他这样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是他自己下雪还不打伞还不添件衣服,他虽然对他爹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可也不至于要他爹背黑锅啊。

“娘,不是……”杨逸之冷的嘴巴还在打颤,他一句话都说不完整,这下次又把何燕英刺激到了。

瞧瞧都把孩子折磨成什么样了,她今天必须讨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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