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不及防的发生的这种现象,令我在木然惊愕的同时,心中升起了一丝无法抵挡的寒意,究竟是什么力量,才能将两个活生生的人眨眼之间,从十几里外的地方转移而来?

是异虫?

抑或是,冥冥中真有某种看不见的神秘存在,正高高在上的掌握着这一切?

我如芒在背的慢慢起身,昨夜深入骨髓的恐惧如流水般缓缓浮现在心头,莫名胆寒的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孟甘棠。

孟甘棠若有所思静静地听着,脸上惶恐不安的表情却出奇的镇定下来,举目打量着四周,似乎正在判断着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她抬手指向小丘血色的柏林:“鬼打墙……是在那个位置……开始出现的?”

我心情沉重的‘嗯’了声:“。是在那里…….”

孟甘棠静默了会儿,鼻子一耸,似乎有了什么发现,眉头微微锁起,低头又看向脚下地面。

她忽然间蹲下身体,用衣服包住手在雪面上扫了扫,底下露出了一块褐红色的地面,出现了昨天晚上的那些肉泥。

孟甘棠‘咦’的一下,把沾了烂肉的衣服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起来。

我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觉得恶心,静静的看着她。发现她的手距离脸部越来越近,下意识的赶紧喊住她:“不要!”

孟甘棠回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我手伸进裤兜,抓出一小条压缩饼干。这东西是黄叔临行前拿我开玩笑硬塞给我的,我也没顾得上扔。

这时,我屏住呼吸把它递到孟甘棠眼前,胃酸上涌的说

道:“给,吃这个…….把那东西快扔了!”

孟甘棠很郁闷的一笑,嗔道:“去,谁说我要吃这个了?你过来蹲下仔细看看。这些肉……好像都是人肉呐!”

“人肉?”我大吃一惊,之前根本没往这方面去想,赶忙蹲下来打量。

可这活人跟死人放在我面前,我都能瞧个明白!

只不过,这一滩肉泥别说是我,估计再高明的法医来了也分不清楚,孟甘棠是根据什么判断出来的?

我一脸迷茫的看着她。

孟甘棠扯掉袖口,拍了拍手对我说道:“你好像很奇怪?呵呵,这其实没什么……。只是我的一些特殊天赋而已!”

说罢,她把身子又往旁边挪了挪,低头认真的观察着烂肉中一条恶心的‘肉膜’,奇道:“不过,这东西又的确是鬼沙蚕身上的软骨组织,像是被人残忍的剥离下来的。你说的那种幽灵,倒让我真想见识见识。”

我勉强一笑,身上的伤口隐隐灼热刺痛起来:“你想见那种东西?得了吧!昨天要不是我命硬,估计早已经被它们当热狗给啃的一干二净。这种事,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再看见那要命的玩意!”

孟甘棠古怪的笑了笑,从地上站起眺首朝树林那边看了眼,对我说道:“走,跟我一起看看那鬼打墙去。”

我急忙起身跟上她,俩人转眼到了疆域分明的柏林前,地上已经很难看见我今早留下的痕迹。

只不过,眼前的情况仍旧和昨晚如出一辙。脚尖前方,宛如有一条红色的分割线,将树林前后分成

了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孟甘棠亲眼看见这一幕,跟我昨天晚上的反应很像,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只不过,她很快又恢复冷静,定定的看着身前的树林,忽然胆大包天的将手缓慢的伸了进去。

我吓了一跳,想要阻止时已经晚了。只能心惊肉跳的看着她伸到外边的手,跟我在精神空间看到的那个司机一样。

五根手指一出去,马上又诡异的消失了……

孟甘棠自己却好像没有半点察觉,依旧神色不变的把手臂往进伸,我头皮发麻的想开口阻止。

猛然间,在这个时候,背后的坟地中又出现了如昨天晚上那种阴冷奸邪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