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叔听闻,定神往画上仔细瞧了瞧,我也提目观望,把手机交给美玲,让她替我接下庾明杰那边的通话。

旋即,我就发现了蹊跷之处。

房门破开,屋外残烛夕照的落日余晖,透过虚遮半掩的门缝,淌进电子荧屏冷光充斥下的屋内,正映在端对房门的冷棺之上。

冷棺棺盖虽开,头脚却覆盖着人造石英。

红艳艳的霞光落在冷棺棺角的水晶上,巧妙地又折射到了液晶屏正中间的一部分,那个位置,正是画中行走在山上的那行猎人。

匪夷所思的是,有几条勾成猎人的线条,在霞光的笼罩下,居然出现了扭曲,好像掘土刨地的蚯蚓一样。东扭西摆的晃了几下后,最终定格,形成了一个复杂,残缺的图案,似乎是某个东西的一角。

“美玲,去把门打开!”黄叔面色一紧,对美玲说道。

门一开,照进来的霞光更多,整个巨幅屏幕上,宛如爬满了尺长的黑蛇,墨色着落的蛇躯,在这时纷纷扭动起来。

过了会儿,等所有的线条停下后,整幅画完全大变了模样。一面罗盘造型,绘满了各种各样的古怪图案的‘圆盘’,呈现在我们面前。

圆盘最中心,浮现出一上一下两个圆圈,像是太极图内的阴阳鱼眼,可位置却直上直下,上边的圆圈外侧,有些很短很短的‘尖刺’,下边的却仅是个光溜溜的圆圈。

在这两个圆圈外围,有很对细小的浮点,密密麻麻的,但却很有规律,分成一块块区域,每块区域又隐约构造成一个个怪模怪样的图形。

同样很多,又

像是一对展开的翅膀,又如同一只大猫张开的嘴巴,更有些像是动物各处躯体的造型,林林总总,细数之下,大概共有二十八个图案。

在这二十八个图形外,又出现了十二只比较容易辨认的动物图案,像是十二生肖,可却有些不同。

其中,牛鼠马羊这四个生肖,被两只鸟和一个人,以及一只仿佛蚂蚁的图形替代。

总而言之,这个‘圆盘’一出现,瞬间就让我联想到了古代那种复杂又抽象的星象图。

“这是……?”黄叔立即想到了什么,震惊的看向芳。

芳点头:“没错!”

“这是一张古彝族的星象图…….外围十二只动物,对应古彝族崇拜的十二生肖。中间的二十八个图案,则是他们的二十八星宿。最内圈的两个圆圈,就是太阳和月亮。”

芳接着一改口,由衷的称赞道:“不得不说,古人在作画方面的造诣,实在是匪夷所思。这张画,应该和西方那张‘蒙娜丽莎的微笑’用的同一种绘画技法,渐隐法。”

“这种画法,又被称作画中画。利用光线和角度的不同,将真正要画的东西,隐藏在表面的伪装之下。”

“要不是美玲小姐刚才突然打开门,让外边的光照进来,让光进行了折射,这张星象图,我们估计一辈子也发现不了!”

芳说到这,看向了美玲。

美玲摇头说:“小姐言重了!我不过是误打误撞,最主要还是小姐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呢!”

“小姐,这是刚才那位庾先生通过手机报来的数字!”说话间,美玲

把一只屏幕亮着的手机递给了芳。

芳接到手中,冲她点了点头,说了句谢谢。

我听芳这么一解释,七窍通了六窍,还差最后一窍没通。

这时,黄叔一拍桌子,抢先道出了我心中此刻最大的疑惑:“哎呀,这作画的人,他娘的简直是绝了!画中画,亏他能想的出来!”

“不过,小侄女啊,这人把星象图藏在画下,必有其用意所在。莫非,这星象图就是那秦说的地图?”

芳嗯了下。

黄叔又嘬着牙问她,小侄女,看你这样子,是不是能看懂这张特殊的地图?

芳自信满满的笑了笑,说:“古彝族据说起源自古羌族,而羌族又曾和夏商并列,两者的天历法非常接近。”

“但是,我们熟悉的二十八星宿,是根据日月五星划分出来的!古彝族的二十八星宿,则是以月亮为中心,将月球运转轨道上的星辰,划分为二十八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