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盯着女人那双春波荡漾迷离朦胧的媚眼,问道:“李朗能通灵?张姐,这事你得给我好好说说!”

张姐苦涩一笑,把薄薄的睡衣披在身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我见犹怜的道:“是啊,是姐考虑不周到!以为小颜你年轻气盛的,你有什么话,就问吧!”

我听她一口一个姐的,心里怪别扭的,但见她眼圈儿发红,也就没敢纠结,把之前那问题又问了遍。

张姐抱着两条腿,幽幽的说道:“小颜,这件事,姐知道的也不是多清楚,只记得那大概是半年前的一天晚上……王陵那死鬼好像跟李朗喝了点酒,醉醺醺的回来拉着我……”

张姐说着,脸红着偷看了我一下,我直呼要命!

又听她继续道:“说他要走大运了……”

张姐说着:“他说,李朗那废物的老子,死了被什么阎王爷给看上了,赏他做了个河伯。他那天晚上就是和李朗那废物,去河边见了那老鬼,说是要帮他和李朗发财哩!”

张姐说到这,我登时腹诽不已:阎王爷赏识,还封他做了

河伯?这他娘骗鬼鬼都不信!也不想想,这阎王和河伯,是一个系统的人嘛?

我憋着笑,歪着脑袋问道:“张姐,那后来呢?王凌有没有带你去见那什么河伯?”

“还有,这事那李朗怎么会告诉他?他们两个关系很好吗?”

张姐动作轻柔的捋了捋垂在肩膀上的头发,眼中显出了厌恶的神色来,冷腔道:“哼,他们两个何止关系好?那死鬼,对李朗那个废物,比对姐都要好!”

我听的一愣,忙问怎么回事?

哪有人对别人比对自己老婆还要好的道理?更何况张姐您这么漂亮,身材又好!难不成,这王凌跟李朗是对基佬?

张姐被我夸的咯咯咯开心的笑了起来妩媚的翻了个白眼,嘟嘴嗔道:“小颜真会哄人!姐要是想你说的这么好,你还会拒绝!”

我脑袋瞬间大了圈,尴尬道:“张姐,这,这不是一码事啊!”

她才笑眯眯的给我说出了缘由来。

我听她讲完,心中顿时暗道了声:原来如此!

没想到,这王陵以前居然是个孤儿,被李朗他父亲

收养成人。王陵和李朗俩人,除了姓氏不同,可谓是实打实的亲兄弟。

根据张姐所说,王陵,李朗跟他们老爹。这爷仨,以前一直生活在河对面的黑山上,直到他们老爹死了,才搬到山下来定居的。

王陵做事比较踏实肯干,很快就在这村子里站稳了脚。而且,从镇里娶了张姐这个大美人。

然而,那李朗却好吃懒做,整天游手好闲,这些年一直靠王陵暗中接济。

不过,他们两人的关系却从来没对外人提过,只有张姐知道,好像是他们老爹临终前特别嘱咐过的。

张姐一直以来因为这件事对李朗总有些不待见,认为李朗是拖累她和王陵生活的蠹虫。

而且,那李朗好几次都对她露出了垂涎三尺的猥琐表情,她给王陵说了几次,王陵都是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最后,她说的次数多了,王陵竟然不高兴了,直接给她丢了句:你这婆娘恁的多事!以后少在我面前说我阿弟的坏话,不然俺收拾你!

王陵的态度,更是让她觉得恶

心。

但有句老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乡底下离婚不像城市喝水吃饭的那般寻常,一旦一个女人闹离婚,连自家的人都厌恶她。

张姐只能默默忍着,小心的防着李朗。饶是最近李朗风来运转,骗了不少钱表示要给她,也被张姐坚决的挡在门外。

至于王陵那次酒后说,李朗老爹被阎王看上,做了河伯的事情,张姐却知道的很少,王陵对此事好像讳莫如深,从来不愿意给她多说。

张姐说的很细致,直到春色满溢的客厅挂壁上,打着山水彩轴的电子钟,咚咚咚的发出几道沉闷的连响。

提示我们已经下午三点了,张姐才把话头一收,结束了这次交谈。

我心念着秦如玉还一个人在宾馆中待着,加上此行的任务已经超标完成,于是,我提出了告辞。

张姐再三挽留,让我起码留下来吃个饭再走。

不过,我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婉拒道:“张姐,吃饭就算了,我还得回局里汇报工作。要不这样,我有个同事也对这个案子感兴趣,我们俩晚上再过来叨扰

您?”

张姐故作生气的把脸一沉,嗔道:“小颜,都到现在了,你还要骗姐?姐知道,你根本不是什么警察。你真以为姐就是个乡下的妇道人家,市警厅和县警局分不清吗?”

我当场一怔,尴尬无比的古怪道:“张姐,那,那你既然早看出来了,怎么,怎么还愿意让我进屋?”

张姐手在我脸上一抚,风情万种的说道:“姐乐意,不行嘛?”

“再说了,小颜你特意过来做调查,又跟市警厅的人有关系,可见身份一定不简单!”

“姐不怕你讨厌,那死鬼谁知道是死是活?”

这番话张姐说的直白露骨,反倒让我对她的印象大为改观。能有勇气说出来这种话,这一点,就已经足够赢得尊重了!

我对她的遭遇表示惋惜,但正事要紧。跟她又聊了几句,拍着胸口保证,晚上绝对和秦如玉一起过来,张姐才恋恋不舍的送我出了门。

外边的雪非但没停,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乡里的路滑,秦如玉这种跑车,车轱辘又吃不稳铺着雪的地面,我开的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