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忙停下,问戴莺慕怎么了。

戴莺慕说:“他们不像是在煮人,倒像是在举行祭祀仪式。看见了没,老村长往火堆上浇的不是助剂,而是控制火势的一种液体。看来,他只是想让铜鼎里的水保持在一定温度,而不是要把水烧开。”

“祭祀仪式?如果真是这样,咱们贸然跑过去,会不会触犯他们的禁忌?”周不由担起心来。

戴莺慕想了想,说:“这样吧,哑巴暂时没有危险,咱们就在这里等陈队,等他们到了一起去看看。”说完,回头看向大沙丘,却意外发现李成博与汪诚正朝他们这边挥着手臂,还喊着什么。

由于距离隔得远,喊声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隐隐约约的只听到小心脚下这几个字。

两人四下里看,见近处土垒的房子和远处正在举行祭祀仪式的人们,一切,都如他们从沙丘上下来时看到的那样,没任何改变。

周觉很疑惑,问戴莺慕,汪诚他们喊小心,到底小心什么呢。戴莺慕说她也不知道。

两人正疑惑着,沙丘的一侧忽然扬起了尘土,接着,两辆越野车开进了他们的视线,陈国江他们来了。

车子在两人身边停下,陈国江从车窗里探出头,喊两人快上车;眼尖的戴莺慕看到他手里的半自动步枪,急忙提醒,先别急着去村里。

陈国江有些不解,说情况紧急救人要紧,去晚了恐怕来不及。

戴莺慕向陈国江简单说明了她看到的情况,并强调,村里人可能不是对哑巴不利,而是在举行祭祀仪式。

“但汪先生跟我说哑巴是被绑着的,如果,村里人不是想对哑巴不利,为什么要将他五花大绑呢?”陈国江说。

他觉得事有蹊跷,认为事不宜迟,与其等出了人命再后悔,还不如现

在就去看个究竟。

其实,村里人不是想对哑巴不利,也只是戴莺慕的猜测,并没百分百的把握;眼下,她见陈国江主张先去村里看看觉得未尝不可,毕竟,陈国江是警察,村里人理应不会为难他们的。

想到这里,她说:“行。那咱们就进村去。”说完,与周一起上了车。

两辆车很快来到村中央紧邻大鼎的一块空地上停下。陈国江要一起来的警员留在车上,并叮嘱,将武器放在不显眼的地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用武力。

老村长见他们来了,放下手里的桶,朝村民们挥挥手,示意大家散去。

村民们陆续离开,几个男人从鼎里拉出一个人,松绑后将那人带去附近的一座房子。

陈国江知道从鼎里拉出来的一定是哑巴,但让他觉得意外的是,这个人,除了相貌特征跟昨晚去营地偷吃东西的哑巴有点相似,其余,诸如神情举止以及明亮清澈的眼神,跟哑巴判若两人,这种现象让陈国江有些不解。

老村长来到他们跟前,与陈国江打过招呼后交谈起来。这时,从大沙丘下来的汪诚和李成博也赶到了。

汪诚问周情况怎么样了,周耸了耸肩,向陈国江努了努嘴,表示陈国江正在跟村长沟通。周告诉汪诚,哑巴没出事。

片刻之后,哑巴从房子里出来,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他朝着众人微笑着施了一礼,走去了别的地方。

又等了片刻,与老村长结束交谈后的陈国江告诉大家,大鼎煮人完全是个误会。

他说,这个村子有一种罕见的治疗方法,当有村民行为举止出现异常的时候,村里就会举行这种仪式。

他们在大铜鼎里注满水,并在鼎下生起火堆将水加热,然后,将“病人”放进鼎里浸泡,再由

村里最有权威的长者,念上几遍“瞳神咒”,祈求瞳神能用神眼的力量祛除“病人”身上不干净的东西。

搞清楚大鼎煮人纯属误会之后,陈国江建议大家即刻返回营地。

周要求留下来,说是打算向村民了解一些民族风俗,为日后的写作与节目拍摄积累素材,说完,还向汪诚、李成博、戴莺慕三人使眼色。

戴莺慕领会他的意思,对陈国江说:“陈队,你们先回去吧。由我陪着他们,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陈国江想了想,喊一辆车上的警员去另外一辆车,这辆车就留给他们,并叮嘱,一定要注意安全,早点回营地去。

陈国江他们走了之后,戴莺慕向老村长说明了他们的目的。

老村长在戴莺慕的印象中属于孤僻类型,对他们这些外人似乎不欢迎,她原以为老头或许会不乐意他们在村子到处转悠,但没想到,对方只微微一愣之后,就热情地表示欢迎,还说,如果大家愿意,可以先去他家坐坐,想了解什么,尽管问他。

四个人见老村长很热情,觉得高兴,就跟着村长朝村东头的一座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