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导演叹了口气说,“可惜了啊,这么好的机会,警匪枪战的场面,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李成博想到那伙北方人,问道:“跟队长他们交火的,会不会是那伙北方人?”

“北方人?什么北方人?”导演不知道刘大军那伙人,自然不明白李成博的意思。

李成博就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并强调,那伙人极有可能是奔着铜棺山古墓来的。

导演来了兴趣,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不仅进入了古墓,还能见证武警战士与盗墓贼交战,这样的机会真要是错失了,百年都再难遇上一回。”说着,再次看向狭长的栈道,想了想说,“不行,不能让这大好机会溜走,咱们得想法子追上队长他们。”

听他这么说,王小溪知道他想干什么,担心地说:“难道,你想过栈道?你不要命啦。你能保证安全地走过去吗?就算你能过去,我们呢?”

摄像师也着急,对导演说:“小溪说得对。

导演。刚才那个被啃得只剩骨头的倒霉蛋你也看见了,要是咱们掉下河去,铁定了没命。”

导演只想着不能失去大好机会,哪还听得进劝。他对三人说:“你们说的没错,过栈道确实很危险,所以,你们留在这里,我过去就行。”说罢,扛起摄像机,拿着补光灯作势就要走上栈道。

王小溪了解导演的个性,脾气倔,决定好了的事情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她不想让对方一个人去冒这险,毕竟是合作多年的伙伴。

她对导演说:“等等,我陪你过去。”

“别呀。”导演说,“我能保证自己过栈道不会有事,但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你还是留在原地吧。”

“没事的。”王小溪说,“咱们经常在野外拍摄,爬山涉水的事没少做,凭着积累的经验,过栈道应该没问题的。”

导演心里尽管很矛盾,但他实在不想放弃这个大好机会。他叮嘱了王小溪,过栈道的时候千万要小心,不要往下看,直视前方只管走,就不会有问题。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踏上了栈道。

由于栈道处在暗河的上方,常年遭水汽的侵蚀,地上异常湿滑,两人拿着设备,手扶着石壁,小心翼翼地往前挪。

栈道难走不是说说而已,总共不到十米的距离,他们花去了七八分钟时间。等过了栈道,两人才松了一口气。

导演擦了把脑门上的汗,朝李成博与摄像师喊:“你们等在那,一会,完事了我们会来找你们的。”

见他们安全过去了,摄像师心里有些摇摆,想着,今天要是不过这栈道,面子就成抹布了。

想到这里,他挺直了腰杆,喊道:“导演。我这就过来。”

李成博见摄像师说要过去,觉得意外,心想,我靠,这不是将我一军嘛,连你都要过去,我一个人留下来

,不是被人取笑,特别是被王美女看不起。

无奈,他只能装出勇敢的样子,说:“就是嘛,人家女孩子都敢过去,你这大老爷们却长着老鼠胆,还像个男人嘛。赶紧的,跟上我。”说着,上了栈道。

他这话说得就跟原本打算过栈道似的,显得就摄像师一人贪生怕死;摄像师被说得老脸又是一红。

那头的导演见两人要过来,有些担心,再次叮嘱,只管朝前走,不要往下看。

这一次,李成博他们的运气就没导演他们好了。

当两人走到栈道中央时,摄像师犯了大忌,无意间瞥了一眼脚下翻腾的河水,顿时,悬崖至水面十米高的落差,让他感到头晕目眩。这下,可坏事了。

原来,摄像师有一点点恐高,别说是走十米高的栈道,就算让他上个八仙桌,他都会双腿发软两眼发花。

他朝河里看的这一眼,把自己看得两腿软绵绵地迈不开步子,身子一歪,眼看着就要向河里栽去。

李成博觉察到了异样,闪电般转身,伸出手,一把拽住了摄像师的胳膊,饶是这样,摄像师的半个身子,已经悬在了峭壁外头。

导演见状,大吃一惊,赶紧放下摄像机,三步并作两步,迅速来到两人的身边。

这时,他无意间看见河道里出现了几团头发一样的黑水,心里有些慌神,但他没有做声,他不想让李成博他们知道,怕一旦让两人知道了,会恐慌,情况会变得更糟糕。

他沉住气,拉住摄像师的一只手,镇定地说:“来吧,你行的。”说罢,与李成博一起发力将他给拽了上来。

就在这时,栈道那头的王小溪忽然喊了声:“小心河里。”

三人忙看向下方,吃惊地发现,河里几团黑水迅速聚拢并窜出水面,幻化成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蛇,朝他们游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