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中央,汪诚与戴莺慕挤进人群,看到大铜鼎前躺着两个人,应该是周与李成博;之所以说是应该,是因为两人面部肿胀得厉害,难以辨别。

两人除了鼻子依稀可辨,其他诸如眼睛嘴巴什么的已经肿成了一整块,看上去,就像被擀面杖压过。

村长来到铜鼎前,检查过两人后对汪诚说:“刚才,我之所以让你们别着急,并不是我不担心你朋友,而是他们的伤势相比铜鼎的治疗功效算不得什么。他们啊,只要进铜鼎里泡一泡,逼出毒液来就会没事的。”

接下来,汪诚与戴莺慕在焦虑中度过了难熬的十几分钟,他们亲眼见证了祭祀仪式的整个过程。

昏迷不醒的周与李成博被村民抬进注满水的大鼎,老村长不断往火堆上浇着不知名的液体;最后,两人醒来。

汪诚与戴莺慕简直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他们看见,周与李成博不仅恢复了此前的容貌,而且,面色红润,精神好得出奇。两人不由感叹,这种仪式的功效,只能用神奇两字来形容才能得体。

仪式结束后,戴莺慕建议即刻回营地去,一来,周与李成博需要换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再则,时间不早,到该回去的时候了。

老村长见他们要走,也没挽留,只是说,营地离村子比较近,往后想来坐坐,随时欢迎。

临离开,周问村长,村子里的蚁群打哪来的;还问,他们昏迷后醒来怎么会泡在铜鼎里的。

村长笑着回答:“你们呀,惊动村子里的守护神了。”

“守护神?”周有点不解,“难道,那些蚂蚁是你们村的守护神?不对吧,我对‘驭尸青’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这种沙漠蚁很难被驯服,但你们不仅跟它们

生活在一起,还驯化它们来保护村子,怎么做到的?”

老村长笑着解释:“世界万物,都有相克的东西;‘驭尸青’尽管天性凶残,但也超越不了相生相克的法则。我们只是利用了它的弱点,找到了驾驭它们的法子。”

这话听着似乎合情合理,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样的解释不着边际,根本没谈到实质性的内容。

周见村长不愿细说,没再进一步问。

村长又回答周另一个问题,他说话时的表情很严肃,似乎对周他们在村子里乱逛有些不满。

一直留意村长表情变化的戴莺慕看在眼里,推翻了此前老头子戴着面具的猜测,因为,她看到老头子脸上有了明显的表情改变,既然表情会变,就说明这是一张货真价实的脸,只是这张脸,大部分时间被慈眉善目的笑容覆盖了。

老村长对周说:“是哑巴发现你们的。哑巴刚经过治疗,听觉特别灵敏,听出了‘驭尸青’攻击猎物的动静。他原本以为是沙蛇或蜥蜴进村了,赶过去看过之后才知道,是你们被咬了。”

“哦,原来是这样。”周恍然大悟,对村长说,“请村长代向哑巴兄弟道谢。我们这就回营地,往后可能还会来打扰。”

四人跟村长道过别,开车回营地去了。

回到营地,周与李成博换好衣服走出帐篷,张教授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和一个不好的消息。

好消息是,天坑底部挖出了大量的铜鼎,经过初步鉴定,这些鼎存世的时间可以追溯到晋代,甚至更早。这个发现,将对国家的考古事业做出很大的贡献。

周尽管对这个好消息有一定的兴趣,但他更想知道那个不好的消息是什么。他催促张教授说说。

张教授

说,不好的消息是,这段时间会有一次大规模的沙漠风暴;按照临时制订的计划,他们将在风暴来临前,暂时撤回吉木萨尔。

李成博他们自打娘肚子里出来,没见过沙漠里的自然现象,问张教授,能不能留在营地,见识一下沙暴的威力。张教授坚决反对,说沙漠风暴的破坏力超乎他们的想象,留在营地非常危险,沙暴来时,帐篷或许会被吹走,到时,人都没地方躲。

见没回旋的余地,李成博不再坚持留下来。

周对大家说:“张教授说得没错,留下来确实不是个好主意。咱们哪,去天坑看看发掘出来的铜鼎。”

天坑挖出铜鼎是张教授感到最高兴的事情,周他们能去看看,也是对本次发掘成果的认可,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于是,他带领大家去了天坑。

来到天坑边缘,大家发现,天坑内已经架设起简易的升降设备。张教授指挥众人乘升降机到达了天坑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