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指着塔下众多看似不规则,却排列有序的房子吃惊地说:“这不是八卦图吗。”

铁八爷点了点头,说:“没错,整个‘多扎克城堡’就是一个八卦阵。刚才,你们可能觉得从门口到这里走得顺风顺水的,那是因为有我领着;如果,让你们自己走,不懂八卦阵法的话,说不定,一年半载的都到不了这里。”

到了这时,刘甦鹃才知道,铁八爷刚才为什么带着他们绕弯子走路了。

八卦阵的厉害,火炮只在电影里见识过,但他认为那是夸大其词;他再次看向下面,见木塔至大门是一条笔直的路,中间没任何遮挡,就笑着对铁八爷说:“八爷,您这是开玩笑吧。门口到木塔的路笔直的,看着也没什么太玄乎的地方,怎么看,也要不了一年半载才能摸到这里。”

铁八爷见火炮似乎在质疑他的话,脸上掠过一丝不悦的表情,勉强笑着说,如果不信,可以去走走看,八卦阵法究竟有多厉害,试试便知。

刘甦鹃担心火炮乱说话会坏了铁八爷的心情,忙用责怪的语气对火炮说:“怎么说话的。八爷是咱们的长辈,他这么说肯定

有道理的。再说了,八爷提醒咱们,也是为了咱们的安全着想。”

火炮自然明白刘甦鹃这么说话的用意,忙装着毕恭毕敬的样子,请铁八爷见谅。

铁八爷毕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加之年岁大,没想过要跟年轻后生计较,他呵呵笑着说,没事。

稍后,他回答刚才刘甦鹃提到的缺水问题,说,“多扎克城堡”是古人留下来的遗址,可能是古代朝廷用来对付外寇的屯兵所在。

当年,他来新疆时,正好遇到大当家一帮人被警察追赶,他便设法协助大当家逃进沙漠,并找到了这个庞大的古城堡,又用数年时间整修一新,一帮人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城堡下有地下水,地表上有古人建造的坎儿井,所以,城堡内存在的水资源能满足他们日常所需。

正说着,塔下走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女生朝他们喊:“八爷,瞧我给您带什么来了。”喊完,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铁八爷见状,让刘甦鹃与火炮随他下楼,说是要介绍个人给他们认识。

等到了大厅,刚才在塔下喊话的女生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清楚女生的相貌,自认为美貌出众的刘甦鹃禁不住暗叹不如。

女孩身材修长,穿着米白色长衣,白皙的手指,悠哉悠哉地整理着袖扣。听到有人下楼的脚步声,女孩的目光朝楼梯口看来,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上扬,露出墨滴似的瞳仁,那份黑白分明,让刘甦鹃与火炮这两个刀尖上讨生活的男女暗自感叹,这样干净而澄澈的眼神,是多久不曾见到了。

同为女性的刘甦鹃心思比较细腻,直觉告诉她,这个女孩并不像表面上来得那么柔弱,因为,女孩秀挺的鼻梁与紧抿的红唇,以及看似圆润却微微上翘的下巴,无不显露出与生俱来的傲气,而这份傲气,竟然能和女孩温柔似水的外表完美地结合,隐藏得极其隐

蔽,如果不是刘甦鹃刻意去观察,还真看不出来。

“丫头,又带什么好东西来给老头子我啦。”走下楼梯的铁八爷高高兴兴地问女孩,语气里透着喜悦,看得出,他喜欢这个女孩子。

女孩将一个纸包递给铁八爷,说:“八爷。这是托人从常州带来的萝卜干,给您尝尝。”

铁八爷一听是从家乡带来的特产,神情有些复杂;他接过纸包,轻轻地抚摸着,就像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良久,铁八爷才喃喃道:“唉,几十年啦,也不知道孩子们现在怎么样。”

女孩见他睹物思人,知道他心里的感受,正想劝慰几句,铁八爷却收拾起心情,将纸包交给一个手下,让送去他的屋子。

他对女孩说:“谢谢丫头。哎对了,给你介绍新朋友。”说罢,指着刘甦鹃说,“这位是我故友的后人,人称恶魔猫的刘甦鹃小姐。”

女孩见刘甦鹃年纪应该比她大几岁,便礼貌地上前跟刘甦鹃握手,喊了声姐,说幸会了。

接着,铁八爷又将火炮介绍给了她。

女孩出于礼节,正想跟火炮握手示好,却发现这个长相一看就不是个好货色的男人,正用透着暧昧的眼神,在她脸上扫来扫去,喉头,还时不时蠕动一下。

女孩改变了主意,没有与火炮握手,而是对火炮说:“初次见面,幸会。”

火炮回过神来,自知失态,也忙跟着说幸会。

刘甦鹃自然看**炮动了色心,心里没来由泛起了酸味,她不想有别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盖了风头。她问铁八爷,这么漂亮的妞是谁家闺女。

铁八爷笑着介绍,女孩是“多扎克城堡”三当家,名叫匪尔,还特意强调,是土匪的匪。

刘甦鹃觉得纳闷,城堡内环境优雅,却起了恐怖的名称;现在,这个漂亮妞也起了个与长相不符极其霸道的名字;难道,这里的人起名都喜欢反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