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口烟,孔晶稳定了一下心绪,还伸手触碰一下脖子处的伤口。

即便隔着纱布,也是疼的脸皮一颤。

我看在眼中,心底直叹气。

好好一个大姑娘,出来游玩野营的,莫名的卷入灵异事件当中,要不是运气好遇到我们,这几个只会意医疗却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女生,岂不是被行尸吞到肚子中了?

她们五个至今还是零伤亡呢,这在鳄首山的所有女生中,算是运气最好的了。

真就只是运气好吗?

我偷偷扫摸五个姑娘一眼,感觉很是诡异。

这五个姑娘,虽然厄运不断,但就是顽强的生存到现在,联想到我莫名的对郑梅言听计从,她们的生存似乎不是这样简单啊……

是其中的某一位,还是几位,亦或者五个姑娘都有份,这才造成我和金梭在某种时刻变为傀

儡呢……?

想的有些多,也想不明白,只能暂时中断猜想,集中心力在孔晶将要说出的话上。

“方哥,事儿是这样的……”

孔晶一边吸烟,一边眼神变得幽深,沉浸在回忆中。

我和屋内的人都闭紧嘴巴,不会打扰孔晶的讲述。

受惊吓严重的人能不能完整的讲述明白事件经过,是很关键的,要是被打断了,谁知道孔晶还能不能鼓起勇气重新叙述一遍呢?

“我们听了方哥的话,去休息睡觉,我们五个分配到一个房间中,火炕烧着,难得的温暖,挤在一起,盖着一条被子,郑姐、刘洋和苗咏挨着枕头就睡着了,我和洛曳却还没有睡,我俩就聊起天来,说一说最近数天的遭遇……”

孔晶完全沉浸在回忆中,一边吸烟,一边缓缓的述说。

我注意到,她只对郑梅喊了一声郑姐,对其他的闺蜜,使用的都是名字。

这是一个小细节,但直接反映出了这个小团体的状况。

果然,郑梅才是主心骨,是说话算数的那个,其他四个姑娘都喜欢听从郑梅的,这是人格魅力所导致的结果。

孔晶继续说着,声调渐渐减低,话声细小,好在大家都不出声,能听清她的话。

“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做梦了,是一个恐怖的梦。

梦中,我回到了第一次解剖尸体的那一节课。

太可怕了,僵硬的、被特殊液体浸泡过的尸体,就盖在那白单子之下,散发出刺鼻的味道,我的胃中都是翻涌的酸水和食物,直接逃出了教室,吐的昏天黑地……

过后,同学们都嘲笑我没胆子,不配做医学院学生。

我很孤独、迷茫,村中只有我考上医学院,我不能给父老乡亲们丢脸。

如是,我硬着头皮,克服心理

难关,终于不再害怕和恶心了,解剖尸体算什么,即便解剖活人也好,我都能做到泰然自若,医术渐渐增高……

梦中,同学们不再嘲笑我了,反而嫉妒我,因为导师很欣赏我……

他们举着手术刀包围了我,狞笑着走来,要将我碎尸万段!

我惊恐的喊着救命……!

然后,醒来了……,浑身都是冷汗,却发现只是内急……

我本就是个乡下女孩,自然知道,如这样的宅院中都有茅房。

虽然黑漆漆的有些害怕,但受不住内急了,只能离开火炕,没惊动其他人,打着包中携带的小手电,一路到了茅房……”

孔晶完全沉浸在叙述中,不停诉说着,似乎,忘了周围有我们在听着了。

看来,这事件对她的刺激确实严重,不然,不会陷入这样深沉的回忆状态中。

我示意大家伙不要发出任何声响,决不能打扰这般状态的孔晶,避免她的心理创伤更重。

孔晶已经在火炕上坐直,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仍在叙述着。

“我找到茅房,急急的蹲下……,舒坦了,果然,内急是不能憋着的。之后,我站起来,整理好衣物。

在城市时间久了,某些习惯是难以改变的,我要洗洗手……

打着小手电,看见角落中有个脸盆,其内似乎有水,不由开心,就走了过去。

真的有水呢,还有香皂。也不知是谁这么的细心?

就着水和香皂洗净了手,就在此时,我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眼角有东西一闪,看到了什么……,无比的阴森恐怖,似乎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正静静的看着我,不对头,真的不对头啊……!”

说到这里,孔晶的手中的烟突然就掉了,眼睛猛然睁大,浑身颤栗,手背上的毫毛一根根的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