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一点十分明确,我被祸祸成这样,师父就是罪魁祸首。

兴许是看出我情绪有些激动,杏儿的小手赶紧抚在我胸脯子上,帮着我顺气儿。

“小师弟,你就别这么大气性了!我都说啦,师父对你严管厚爱,这些都是有目的的呢。”杏儿说道。

我心说,他老人家当然是有目的了,他是在保证祸祸不死我。

今儿个就算了,时间太晚,我又浑身乏力、行动不便。

等明儿个我伤好后,非得找师父理论理论去。

就算被他多拍两巴掌,有些话我也得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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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咋都没想到,在床铺上那么一躺,居然硬躺了五天。

等我能下地正常行走时,距离跟小媳妇儿阴魂碰面,只有一天时间了。

这期间,杏儿悉心照

料我,每天都在西厢房待到很晚。

她又从师父那里,拿来不知名的药膏,每日帮我全身涂抹,我都让她整的不好意思了。

师父过来看过我一次,面对他时,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去质问。

我又不彪,当然明白,师父所做的一切,肯定都有他的用意,绝不会无缘无故坑害我便是。

“杏儿,你说在最初接触符箓时,你也同样割出一大碗鲜血来。”

“我挺大个老爷们,瞅着那血都发晕,你当时就不害怕?”

夕阳映照在院落里,洒下一片金辉,我懒洋洋坐在小马扎上,向着杏儿问道。

“我们女同志,对鲜血倒不是很害怕的。哎呀——小师弟,你就别问这么多啦!”

让我有些奇怪的是,在说话时,杏儿的脸上浮上两朵红晕来,瞅着就像是西山上空的红霞。

我心说,这倒是够新鲜的,小娘们居然不怕血?

这是个啥道理?而提到这一话茬,杏儿咋显得那么不自然呢?

我没欠嘴多舌的,正想就此换个话题,问问那天她在我身上杵过几下后,我为啥立马就不能动了?

便在这时,院子外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走进两个人来。

一个西装革履,脖子上套着个蓝色领带,人模狗样的,可不正是赵彬?

此时他意气风发,再没了那天菜窖下,那出半死不活的样儿。

他的右手伸进怀里,像是捂着什么东西,于是走路的姿势,就显得有些怪异,只有左臂甩甩

嗒嗒、像个独臂老尼。

另一个穿着深蓝色的中山装,中等身材,脸上挂着和蔼的笑意。

当他瞅向我这里时,我就觉得这人儿可实诚了,值得交往。

“喂,小伙子,我问你,你师父在家不?”

赵彬一眼就认出了我,快步走到我跟前,向正屋方向指了指,问道。

我没直接回答他,反问道:“你找我师父干啥?”

不等赵彬说话,那穿着中山装的男子两手合十,朝我做了个很友善的手势。

“我们想找你师父,谈一笔生意啊!这笔生意,要是能谈成,往后我保你师徒四人,一生荣华富贵!”

他在说话时,两只大眼珠子里,闪烁出极其诚恳的神采。

我下意识的,就觉得他可值得信任了。

扭过头,我正想朝正屋喊两嗓子。

便在这时,房门一阵吱呀声,却是师父率先走了出来。

“呵——跟我谈生意?还真是买卖人的本色啊!”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九死一生!”师父指了指赵彬说道。

听到师父的话,那中山装男子却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说道:“那可未必!只要按照我说的来,保准儿这些活人性命无忧,却定能让她魂飞魄散!”

他这番话说的极其阴狠,可语气却温和的如同在唠家常。

尤其是,他那自然的表情和从容的姿态,让我根本感觉不出他的杀意。

我心里暗自纳闷,心说这人是谁?

难道是——赵彬的多年好叽友: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