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场下我们孙老师,那脸蛋子,一会儿红、一会儿青、一会儿黑的……反正就不是啥好脸色(sai)儿!

瞅我的眼神里,透着股浓浓的杀气啊。

本来我就又紧张又害怕的,再瞅见她那眼神,被她那么一吓唬,我后面的稿子,就全忘光了。

到后来,我都不知道咋离开的演讲台!

下午时,副校长就把我喊进他办公室里,给我罚站!

妈了巴子的——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副校长这个欠巴登,狗咬耗子的——多管什么闲事儿?

孙老师都没拾掇我,他欠欠儿的、收拾我干个屌?

那一下午,我被收拾的可舒爽了。

那不是简单的惩罚啊!

我要脑瓜子上顶着两本,左右手各端着一碗水,还要跟标枪似的、站的溜直溜直的。

要是把弄掉了,或者把水整洒了,他就拿小

柳条抽我。

那小柳条是拔掉外皮的,露出里面白嫩嫩的枝干,在胳膊上一抽,瞬间就能起一道凛子,可特么疼了。

我那一个下午过的,就跟过了一年那么漫长。

等晚上放了学,我爹来接我时,我左右胳膊上、各多出三道红杠杠来。

而且我胳膊肘、小腿儿啥的,都不会拿弯儿了。

我爹是把我半拖回家的。

一路上,我的俩脚后跟儿,就那么软塌塌的耷拉着,一路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浅浅的小沟来!

两只手,还一直平伸着,那姿势、可伟大了。

所以说啊,我那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往后我弟跟我妹,可得多认字儿,遇到叫不准的,可要用字典多查一查。

……

“咯咯咯——小师弟,你小时候咋那么有意思呢?哈哈哈……不行了,我快笑岔气儿了!”

我终于见到小师姐不淑女的一面。

她捧着肚皮,踉踉跄跄、在大道上笑的前仰后合的。

刚过去拉车的那匹马,差点儿没让小师姐,吓唬的撂起蹶子。

周围路过的人,也都不拿好眼神瞅我俩。

看小师姐时,就像看这个神经病;看我时,就像看着个二道贩子。

临近中午时,我暂时和杏儿分开了,她要去县医院对面的裁缝铺里看衣裳。

我呢,就在医院门口胡乱转悠着,看着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

我正瞎溜达呢,迎面走过来一老头儿,他一手拄着拐棍儿,在地面上戳出“踏踏踏”的声响。

“咦?小伙贼!你身上的霉腥味,咋那么重呢?”

“你最近是要——大祸临头啊!”

那老头儿经过我身边时,突然停了下来,侧着脑袋朝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