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小二恨玉狗儿把他们带进宫。

小三恨玉狗儿没把他带进宫。

三人一拍即合,把玉狗儿害了。

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吗?!

“表哥,你知道吗?

我听闻,自打父皇去了洛阳,狗儿在甘泉宫时,可威风了,人人都怕他,都唤他玉犬。

犬,是要比狗,凶一点儿的。”

笑罢,刘据用手点去笑出来的眼泪,

“据哥儿,我是有所耳闻。”

“狗儿贪财,也收了不少钱,可他又笨,又笨又贪财,能不遭此祸吗?

但,说实话,没了他,我也空落落的....”

刘据顿了顿,问道,

“唉?表哥,你说。”

“狗儿该入宫吗?”

霍去病没点头也没摇头,下意识看向卷足几上的两块玉。

“我觉得他应不后悔进宫。”

“为何?”

看向据哥儿,霍去病沉默。

刘据似知道了表哥为何这么说,摇头苦笑,将手抬起,悬在了卷足几上,

建章宫碧带上的蓝田玉,只能依稀看到,刘据是拿起了其中一个,但完全看不清,拿起的到底是環,亦或是珏,

霍去病在蓝田玉中倒映的身影,向前,接过了圣谕,两道身影又囫囵成了一片黑。

“陛下!”

卫伉进宫,在步障屏风外停下,声音清晰传进宫内,

“进来说吧。”

“诺!”

卫伉绕过屏风,余光看到表哥霍去病脸上,还残留着没收拾干净的惊撼,霍去病手指按紧,将某一块玉收进了袖中。

“陛下,玉狗儿就在后宫,他疯了。”

“什么?!”

霍去病惊呼一声,又望向据哥儿,刘据面无表情,

“你去办吧。”

“是。”

正要领命离开,霍去病身后又传来刘据的声音 ,

“罢了,朕还是亲自去吧。”

…………

天开一线,于晨昏交界处,金光乍现。

玉狗儿只穿着一件单衣,

抱住两腿,坐在宫殿顶上,不顾身体的寒冷,痴痴看向远处的风景。

陛下年少时,总喜欢一个人爬到殿顶,

原来,陛下眼中的风景,是这样啊。

玉狗儿怔怔抬起胳膊,可因身子被冻僵,第一下没完全举起来,再费力抬起,张开手指,用力的往天上抓,本应离天空更近了,他却觉得越来越远。

啪!

一支箭矢,射向玉狗儿,却被殿脊檐边的斗拱撞飞,吓得玉狗儿浑身一抖,瑟瑟露头看过去,

只见义妁抄弓,面色如纸,白得吓人,两眼血红死死盯着玉狗儿,

见到义妁后,玉狗儿却不怕了,

满眼悔恨,跪行到空处,用头猛磕砖瓦,仍觉得不够,又开始抬掌自??无须的白面,每一下都势大力沉,两三下就抽出血了,

哭道,

“娘娘,都是狗儿的错!都是狗儿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