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莫站在教堂前端的一侧,沉默地低着头。

司仪站在中心,宣布葬礼的开始。

两侧,缓缓响起了哀乐,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神色沉重地直视前方,一瞬间,教堂只有乐曲声。

秦晚和在场大多数的人都是无神论者,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心中难免会升起一丝的肃穆之意。

葬礼举行得很顺利,所有的环节下来,已经花了很久的时间。

但秦晚不觉得烦闷,相反,她一直挺着腰,神色庄重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这场葬礼从开始慢慢走向结束。

期间,一言不发。

薄靳深对葬礼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对于他来说,人死了之后,一切的仪式不过是活着的人来寄托自己的情绪,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按照往常,他会借口离开。

太多的人也将葬礼变成一种另类的社交场合,而薄靳深很是反感这样的行为,仿佛只要有人的场合,就有无形的社交。

在众人的沉默声中,葬礼的仪式到了最后。

接下来的时间,温庭莫和温家的其他人,要前往墓地,下葬温哲伦。

来的人和温家的人再多说了几句,纷纷离开。

秦晚却始终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上去似乎状态还是不太好。

葬礼的悲伤始终影响着她。

“晚晚。”

傅北城见葬礼结束,连忙走到了秦晚的身边,快速地呼唤了她一声。

先前秦晚在医院晕倒,医生就嘱咐过她不要被外部事物刺激了情绪。

他来得晚,只得坐在离秦晚比较近的位置,时刻观察者她的表情,生怕又出什么事情。

葬礼结束,秦晚的心情似乎始终不太好的样子,令傅北城连忙走上前。

“傅北城?”秦晚回头,刚好对上来人的视线,“怎么了吗?”

“你现在,没事吧?”

仅仅六个字,却让薄靳深皱起了眉头,会错了意:“傅总是担心晚晚坐在我身边,会出什么事情吗?”

“薄总误会了。”

傅北城淡淡地瞥了一眼薄靳深,只回答了这么一句,却没有仔细说明原因。

秦晚在一旁,摇了摇头:“没事,只不过葬礼氛围严肃了一些,我的情绪很稳定。”

“洛邑让我告诉你,这几天最好跟他再通一个视频电话。”

“行,我会抽空和他联系的。”

两人旁若无人地开始说着薄靳深并不明白的事情,连洛邑的名字也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感受令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直直地盯着秦晚看了起来。

这些年,他错过了秦晚多少的东西?

“你现在打算回秦宅还是准备去哪里?”

两人谈完了心理上的事情之后,傅北城准备送秦晚离开。

“我可以去墓地看一下爸爸吗?”

葬礼勾起了秦晚对秦国栋的回忆,沉默的大半部分时间里,她仍旧在想着和父亲的过往,思念在慢慢积累着,在结束的时候到达了顶峰。

“好,那我们去墓园。”

傅北城点点头,自然是愿意。

秦晚起了身,对薄靳深只说了一句:“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