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烛火映照,眉目矜冷,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茶柄,滚烫茶汤溅落茶盏,在空中溅起雾气,动作行云流水。

杯盏送到自己面前,她刚伸手,杯盏挪了挪:“脏!”

一低头,指尖果真沾着脏污。

这人毛病可真多。

虽然很是别扭,她还是就着他的手喝了。

他站的笔直,她只喝了小半,反倒弄得脖颈酸痛。

趁他不备,伸出手就要抢。

她的指尖碰到他指尖,冰冷如寒玉,却舒缓她体内燥热。

眼见要挪开,她忙握住他的指尖。

她的呼吸瞬间就乱了。

昭华自己也吓了一跳。

原以为自己好了,可不想因疼痛暂时克制住了。

顺着他的指尖,看到那张矜贵的面庞,眉眼深邃,肩宽窄腰,久居上位的气度自非寻常人可比。

她想到刚刚缩在他怀中时,那手感……

此刻碰到他的指尖,体内的那团燥热如同熊熊烈火,已快将她残存的理智浇灭,浑身似有万千丝线缠绕。

见他清冷眸光盯在自己面上,倒是激起了她一腔孤勇。

“裴玄,我们也算是……”一开口,嗓音中竟带上几分娇。

“干什么?”

抬眸,竟见她面颊已染上若隐若现的嫣红,像春日盛开枝头的桃花,比往日更添妩媚。

“谢北修给你下药?”

他蓦然皱眉,凌厉毕现。

昭华见他手笼成拳,蓦然想到他之前毫不犹豫将她推倒在地。

气得她张开嘴,朝他指尖狠狠咬了一口。

“慕容昭华,你属狗的?”

“不是说夫妻同心?我也让你受受这滋味!”

见她龇开小牙,像炸毛的小猫,看着手指上小小牙痕,他气笑。

他疲倦的捏了捏眉心:“等着。”

等他回来,手中已握了一瓷瓶,扔到她怀中:“给!解药!”

“你有解药还不早给我?”昭华此时不仅脚疼,脑袋也晕得厉害,“你是故意看我出丑?”

“你中迷药甚少,不需解药。”

他清俊的目光扫在她红润的唇上,一闪而过,“没想你这般熬不住,高看你了。”

见她双眼圆瞪,鼓起面颊,一脸愤愤。

她继而雪上加霜:“解药是由毒药练成,用不用随你。”

昭华已仰脖要服用解药,听到他的话,瞬间停住手中动作。

盯在他面上,问的小心翼翼:“能毒死人的那种毒?”

“那也不至于,最多毁个容。”

“咦,算了,你们锦衣卫能有什么好东西。”

昭华嫌弃的扔了瓷瓶。

只怪自己一着不慎。

只不过,体内那团火迟迟不灭,隐约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她双眼一闭,双手并拢,举到他面前:“给我捆上!”

她白皙的手臂晶莹如玉,几道血红的擦伤,看的有些让人心惊。

她眼底的眸色冷了几分。

“多此一举。”

“没人能进本督身侧。”

“除非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