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就这般开心?

“宋大人到了。”

一身黑貂大氅的宋擒虎走来。

他是泗州州牧,身材高大,浑身壮硕,他身后跟着两个侍卫。

新州、林州、泗州成掎角之势,其中泗州实力最强,泗州州牧宋擒虎是大雍赫赫有名的武将。

当年曾和他阿父玄云骥齐名,有“南虎北骥”之称。

“裴大人。”

“宋大人。”

彼此见了礼,双方落座。

宋擒虎斟了茶,推了一杯到裴玄面前。

“新茶?”裴玄抿了口茶,淡淡开口。

“在泗州,除了天上的龙肉,应有尽有。”宋擒虎端着笑,不紧不慢的放到唇边,他已年逾古稀,但神色却让人后背生寒。

“很快,什么都没了。”裴玄掀唇。

“你说什么?”宋擒虎身后的侍卫拔出刀。

裴玄坐着没有动,气势凌厉而逼人:“这就是宋大人的待客之道?”

“本将向来没有什么待客之道。”宋擒虎冷哼,目光瞥向对面如意酒楼,“况且,你还将这种烫手山芋扔过来!”

“宋大人。”裴玄站起身,“如若她有所闪失,我保管让你走不出泗州。”

“狗胆包天!”

“本官有没有这胆量,宋大人以后就知道。”裴玄淡淡开口,“慕容煊登基,恐怕宋大人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他手下侍卫刚拔出刀,可还没看清楚,就被破云一脚踹下了楼。

“太吵。”裴玄扬手,另外一个侍卫也应声倒下。

“你想让我做什么?”宋擒虎看都没看自己的随从,只坐在那儿没动。

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尤其是说话的神态举止,像极了一个人。

“从龙之功轮不到你,但平定叛乱却是大功一件。”裴玄淡淡掀唇,抬起眼眸,静静看着他,“毕竟陛下将你放在这里,可不是摆设。”

“你怎么知道?”宋擒虎大惊。

当年,人人都知道,他被淮帝驱逐出京,慕容煊为此得意良久。

可谁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淮帝的筹算。

“本官好歹也曾是皇上的乘龙快婿。”裴玄眸光落向对面,轻轻笑了笑,“也曾是皇上的锦衣卫使。”

宋擒虎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对面,不知为何,他后背升起一阵冷意。

淮帝的心思太深,他从来没猜准过。

裴玄也许只是棋子,是淮帝用来试探他忠心的。

现在都在传淮帝病重,也许只是淮帝的又一个计谋呢?

“好,本官会记住你的话。”宋擒虎凝了心神,“昭华殿下毕竟是皇上的骨血,本官定不让旁人伤她一根毫毛。”

裴玄微微颔首,见吓住了宋擒虎,简单寒暄几句就下了楼。

“主子,宋擒虎会相信吗?”破云凑到他身边,轻声问道。

“他只要按兵不动,我们就赢了。”裴玄眸色深深。

“他按捺得住?”

“会的。”裴玄抬起眸子,看向天上翻滚的黑云,唇边抿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毕竟,当年他也是出了同一招。”

昌平一战,宋擒虎就在泗州。

两地临近,但他一直都按兵不动,为的就是坐山观虎斗。

他的阿父玄云骥死后,他一跃成为淮帝最信任的武将。

“宋擒虎,”裴玄轻轻开了口,“这一次,你可别让我失望。”

“毕竟,他可是我的宋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