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辽兵看到阿古太被摔得半死不活,再想着有埋伏,“呜嗷”做鸟兽散。

这人说的对啊,主帅都逃了,他们起什么劲啊!

“大人,您真是料事如神。”破云见东辽人逃得尘土飞扬,咧嘴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您怎么想到用铠甲装士兵的法子的?”

昌平城内根本没那么多士兵。

裴玄指了指脑子。

破云垂下了头。

这个时候就不要秀自己的优秀了。

而此时,一个身影急匆匆赶来,裴玄看到来人,是昌平县衙的人,顿时皱起眉:“发生何事?”

“县衙起火了,殿下她……她……”来人结结巴巴。

冷肃的风,吹拂在裴玄面上,出府前两人的对话历历在目。

他用力甩着马鞭,策马疾驰。

林州州衙近在眼前,却仿佛遥不可及。

他猛地勒住缰绳,战马长嘶一声停下。

刚踏入衙门,一股焦糊味扑面而来。

他心头一紧,脚步不由加快,县衙奴仆见他回来,有几个人直接哭了起来。

裴玄快步而行,拐过回廊,昭华居住的院落映入眼帘。

浓烟滚滚,火舌肆虐。

“昭华!”瞳孔骤缩,裴玄推开众人的阻拦,冲了进去。

几名侍卫拦住他,苦劝道:“大人不可!火势太大了!我们的人已经冲进去了!”

裴玄双眼猩红,目眦欲裂:“放开!”

他身上笼着肃杀,手中长剑闪着凌厉的光,让人从心里生出惧怕。

谁也没想到,平日里冷言寡语的裴大人竟会失控至此。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从火场中冲出,他浑身漆黑,咳嗽不止:“大人……我们……找到人了……”

“在哪?快带我去!”

侍卫摇摇头,眼中满是悲痛:“已经来不及了……”

裴玄面色冰冷,快步而行,脚步中竟带了几分踉跄。

这是后院的偏房,房门被推开,刺鼻的焦臭味扑面而来。

目光所及,是一具焦黑的尸体。

“不可能!”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目光落在头上那支熟悉的珠钗。

那具尸体已面目全非,但这朱钗是他亲手做的。

“朝朝,你说过要陪着我……”他脸色冰冷,身形一晃。

“主子!是奴婢没有守好你,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碧螺跌跌撞撞冲进来,扑到那尸体上,说着竟要朝亭柱撞去。

裴玄起身,飞快扬手,碧螺身子一软。

“将人带下去。”裴玄厉声吩咐。

破云心里也憋的难受,忙搀扶住碧螺离去。

门口的下人低声啜泣起来。

“太惨了,连小腹里的孩子都不过,放火的人定不得好死……”

“谁这么狠心,殿下平日里为人和善,怎么会遭到这种事……”

裴玄跪在地上,双拳紧握。

他强忍着悲痛,手抖的厉害,可他还是要亲自检查。

可当触碰到小腹时,手中动作突然一滞,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惑色。

但倏然,他就恢复了悲痛欲绝的神色。

“来人,给我查!”裴玄厉声喝道,“掘地三尺,也要将放火的人找出来!”

昌平县衙不会突然起火,定是人为。

可纵火之人,似乎对地形很熟悉,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摸到昭华房中!

众人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纷纷应声。

正在此时,谢清露匆匆赶来。

她看到床上的尸体,哭的伤心欲绝:“今日我身子不舒服就一直在昏睡。可没想到,府中竟然突然起了火,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做的恶,我定为殿下您查出真相,将他千刀万剐!”

裴玄负手而立,看着她,冷声问道:“你是在哭,还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