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如冠玉,五官深邃,尤其是与生俱来的矜冷,可不是任何人能够比拟的。

可偏偏坐在那里,脸上却带着几分委屈。

倒像她是个负心汉了。

裴玄抓住她手腕时,不经意带落几张纸。

一张纸飘悠悠落在他脚边。

他低头一看,好熟悉的字迹。

“谢北修写信给你做什么?”他脸色顿时黑沉如墨炭。

他刚学会写情诗这一招,难不成又要被谢北修捷足先登?

“自是有要事相商。”昭华将信折好,放入怀中。

她这一番举动,引的裴玄心口一阵阵的发酸。

怎么个意思?

连信都不给他看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屋子里转了两圈,想要出去却又不舍得,但着实心里憋的难受。

正巧,门口传来碧螺说话声,昭华出了屋。

裴玄看着屋外她玲珑的身影,倏然想到慕容璟那张脸,还有一本正经说的话。

当时他怎么说来着。

哦,对了。

慕容璟说,要让他趁着还有几分姿色,最好一举将人拿下。

姿色?他是以色侍人的吗?

半个时辰后。

裴玄重新站在门口。

卸去一身盔甲,穿上了他最讨厌的雪白衣袍,白玉冠束起黑发,走起路来白衣飘飘。

他轻轻敲了敲门。

昭华刚开门,就看到他一身白衣,修长的手指捏着门框,眼神缠绵,耳根尖泛红,一番欲言又止的样儿。

秋风吹拂,树影婆娑,发出沙沙声。

他这番姿容,是她从没有见过的。

“殿下,您劳累了一日,可要我伺候你安歇?”

昭华眯了眯眼。

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娇娇弱弱的,这是怎么的?

大晚上扮上娇弱范儿了?

如被林州官员看到,他们畏若神明的州牧,私底下竟是这番做派,恐是要将一双眼珠子当板凳坐了。

“你想怎么伺候我?”她进了两步,踮起脚尖,轻声在他耳边说道。

她的气息吹拂在裴玄耳垂上,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往外躲开一步。

可脚步刚挪动一分,手腕却被她一把握住:“机会就一次,你不想要就走。”

裴玄抿了抿唇,耳根涨的像要滴下血来。

他再不敢挣扎,任由她牵着衣袖,将自己带着往后走。

越往后院走,越是幽静,只听得虫鸣声,周遭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朱如德是会享受的,当时造的后院就是一片温泉池。

池水氤氲,冒着一阵阵的热气。

雾气缭绕,有些让人看不清。

“你不是说要伺候我的?”

那一双眼眸中潋滟流光,含着几分笑。

裴玄整个人呆住。

她温柔的小手若有似无的划过他的掌心,语气更是多了几分调笑,“这就是你的胆量?”

上战场厮杀他没怕过一分,可现在却怕因自己的唐突,惹她不高兴。

即使他们有夫妻之名时,也从未跨过雷池一步。

“昭华,不要戏耍我。”他扭过头,整个人身体绷成一条线。

昭华的手指抬起他的下巴,就连她的指尖都带着湿漉漉,红唇娇嫩欲滴,眼神妩媚,“你不试,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