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在冰冷的青砖上,膝盖碰地,他冷的浑身抖了抖。

裴永寿还嫌不够,整个人坐在他后背。

裴玄被他的重量压得身子下沉,似不堪承受。

裴永寿满意的哼了一声,肥重的屁股故意扭动。

裴玄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落下,抻在地上的手在发抖。

周围无人开口相劝。

昭华抬脚就踹想裴永寿,可却铺了空。

周围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她。

她看着这一切,心中怒火中烧。

“脱衣服!不然我就让阿母打死你。”裴永寿站起身,起身还不忘踹两脚。

裴玄被踹得晃了晃。

但并没有反抗,抬手开始脱破棉袄。

他手上都是冻疮,手都肿了。

破棉袄之下,只有一件单薄的短袖。

灰褐色的粗布,都是破洞,早已洗得看不出颜色。

“嬷嬷,将门开大点。”裴永寿得意的向外喊。

冷风呼喊而入,裴玄只穿了短裤短袖,浑身冻得青紫。

裴永寿慢慢倾靠到裴玄面前,胖肉挤在一起,一下又一下打在他的脸上:“你就是个奴才,你配我喊你小叔吗?”

裴玄抬起眼眸。

眼眸中,怒意翻滚,如同外面呼号冰冷的狂风,汹涌的能将人吞没。

“裴玄!”

她猛然惊醒,后背一阵冷汗,额头的汗黏腻在她额间。

她慢慢将腿蜷缩起,一只手抓着被褥,倏然感到一道锐利目光。

就如同深藏在心中的隐秘被喟叹,偏又在当时人面前被展露无遗,在他灼灼目光逼视下,她艰难开口:“我做噩梦了。”

“梦到我被人杀了?”

随意的语气,似乎说着旁人的事。

昭华未应答,只歪着头看他。

他松了束发,黑发随意飘散,衬得他面色愈发清隽,可眼眸中总笼着一层寒,让人怎么都看不清。

“那梦到谢北修了?”

看着唇角的嘲讽,她心里蓦然生出一股迷茫。

她已经好久没想起谢北修了,随即而来的是怒气。

“拜裴督主所赐,我怕做噩梦。”

不知为何,她竟看到他唇边轻笑,一闪而过。

想到刚才梦境,她状似无意,但问得却很小心:“当年你在进入锦衣卫前,分明能从裴家逃走,可你为何还要留在哪儿?”

裴玄面上的轻慢瞬间凝固,眼眸中温度逐渐跌至冰点,矜贵脸上皲裂出怒火:“谁告诉你的?”

昭华被吓了一跳:“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瞎猜的。”

“明日就是乞巧宴,你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管好自己的事。”

他的语气裹着冰冷的寒霜。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

知他素来多疑,她慌忙起身。

伸手,却连他衣角都没碰到。

“你的随口,可知道会害死多少人?”

他清俊的眼底满是阴霾,眼眸逼视,似带着冰凌,淬入她心口。